亦颜似不经意的看向我,眼角暴露笑意。
懿元夫人紧咬下唇,眼眶中噙满泪水,深深的看了承琰一眼,还欲再说甚么,在打仗到承琰毫无温度的眼神时,终是没有再张嘴,冲着承琰缓缓磕了一头,悲声道:“臣妾辞职。”
承琰转头不再看她,懿元夫人有些踉跄的站起,在碧鸢的搀扶下脚步混乱的走出寝殿。
站在外殿的孙长胜闻言忙快步上前:“主子在。”
亦颜忙起家屈膝道:“臣妾见过皇上。”
“姐姐。”我低声唤她。
我心内一松,面上有些惶恐的道:“臣妾多言了,请皇上恕罪。”
亦颜望着懿元夫人拜别的方向,目光中是毫不讳饰的恨意。
承琰英眉蹙起,有些不耐道:“旁的话朕不想再多说,归去好生检验吧。”言罢,冲孙长胜道:“懿元夫人不再摄六宫事,凤印也不便再置于华仪宫,去取返来,临时放于勤政殿。”
承琰踌躇了一瞬:“但是你的身子…”
“皇上…”
亦颜闻言收回一声微不成闻的轻哼,看着懿元夫人道:“夫人身居高位,又摄六宫事,安贵嫔天然不敢对夫人有一丝不敬,只是夫人丁中的‘待下宽和有度’…恕臣妾不能认同,若果然如此,沈婕妤这一身的伤又从何而来?”
我看向承琰,只见承琰面色微微变了些许。
我点头道:“臣妾甚么都吃不下。”
承琰沉声道:“起来吧。”
看着承琰体贴的眼神,我心中顿时充满暖意,轻声道:“臣妾已无大碍,黎贵嫔出产乃是大事,有皇上保护,定能母子安然。皇上快些去吧。”
承琰轻抚着我的脸颊,心疼道:“说到底,是朕的忽视,是朕没有庇护好你。”
承琰闻言神采一沉,冰冷的目光看向懿元夫人:“这就是你为朕打理的后宫吗?”
承琰神情冰冷的道:“去传懿元夫人。”
我蹙了蹙眉,与亦颜对视一眼,亦颜的面色并未好到那里。
懿元夫人一凛,忙道:“昨日之事怪臣妾忽视,求皇上惩罚。”
德顺笑着道:“是,现在太医与稳婆都已经去了。”
雎祥宫距华仪宫路途并不短,来的如此快,可见路上一点也未担搁,但是懿元夫人的发髻一丝稳定,一身淡蓝色蝶纹锦裙,月红色绣鞋上一丝斑纹都无,发髻上只插了几只素色玉簪,妆容亦平淡了很多,不似昔日那般雍容华贵。现在这般娟秀脱俗,别有一番风味。
听闻安贵嫔几字,承琰神采不由阴沉下来,冷冷道:“如此明目张胆对宫中宠妃动刑,谁给了她如此大的胆量,朕一清二楚。孙长胜。”
“皇上…”我正要起家,背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我疼的不由吸了口冷气。
懿元夫人面色顿时惨白如纸,眼泪夺眶而出:“皇上…皇上是要臣妾今后做个无权夫人吗?”
我闻言忙道:“皇上万不成如许说,皇上保护着云国千万百姓,夙兴夜寐,臣妾身居后宫,本来不该肇事惹皇上忧心。”
我低头道:“是臣妾不好,皇上日夜为国事劳累,回到后宫却还要烦心。”
我垂首淡淡道:“多谢夫人体贴,太医说还需养些日子才可见好。”
承琰见状抬手道:“你好生躺着,不必拘这些个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