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萧珩又想到了白筠筠。那日她的话,比这些太医加起来的段数都高。越想越感觉――高!实在是高!
萧珩食指悄悄敲击木案,把福公公叫到近前,“白朱紫的字练得如何了?去看看,别华侈朕的纸墨。”
“吾乃泰山奶奶,受尔等所求,卯日星君转世投胎在此。待星君历劫便可归位,尔等要善待。”萧珩背动手在殿中漫步,交来回回揣摩这句话的意义。看似平常,实则到处玄机。
真特么滑!
太后昨日气病了, 连最受信赖的玳瑁都受了苛责。全部景泰宫上高低下噤若寒蝉, 连走路都快而轻, 恐怕惹了忌讳。
“小主,皇上公事繁忙,命主子来看望小主。顺道问一问,您练字的纸墨可还够用?”
面前这位是神仙上过身的,面子比旁人更要多几分。只是福公公看着白朱紫衰弱有力的模样,感觉神仙上身也不好。
白筠筠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男人明白日的传她过来是为了这等大事。
明晓得是假的,但是不得不说,淑妃和褚朱紫这场戏做的标致!
白筠筠塞了几颗金豆子给福公公,“敢问皇上原话是?”
让你编…
福公公将金豆子收进衣袖,谢了赏,小声道:“皇上金口玉言,‘别华侈朕的纸墨’。”
固然有缝隙,但是细节之处淑妃已经做的很妙了。杨婉仪宫婢的招认,张之鹤的他杀,德妃被划破的裙摆。另有多年前亲手绣制的帕子,惟妙惟肖的手札,一模一样的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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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拧眉, 命福公公亲身去库房遴选最好的药材送到景泰宫, 并给玳瑁留下话, “等太后醒了,朕再来看望。”
萧珩抿了唇,腹部有些热意。那股热意涌上心头,微微作痒。
可见淑妃做功课很当真。之前用心放肆放肆,引得德妃放松了警戒,成果一个神龙摆尾,扫的德妃与杨婉仪苦不堪言。
白筠筠搂紧他的双肩,软软道:“嗯,就这么坐着。”
一时候,贤妃成了皇后最得力的助手。
白筠筠心知肚明,写了一个字,待墨迹干了方才折好,放进信笺里。见一旁的胡蝶兰开的甚好,顺手摘了一片花瓣放出来,这才交给福公公。
瞧瞧,这心机!
福公公来的时候,白筠筠好不轻易止了笑。
宫里的大小事, 临时由贤妃帮手措置。没吃过猪肉, 但是贤妃见过猪跑。再加上在太后身边耳濡目染多年, 贤妃上手很快。
饶是如此,萧珩仍欢乐。萧珩感觉,本身是真的被利诱了。
气血两虚,十个女人内里九个半是虚的。太医的话,就得两听。凡是这类,便是无病。如果略微有点弊端,那必定是说的像是没了半条命。如果没了半条命的,太医口中必定是“命悬一线,另有一丝朝气”。
先是大要的演戏,将世人代入此中。“泰山奶奶”是官方所知的赐子神仙。“尔等所求”是谁呀?那么多人在场,总有几个求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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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你说那日白朱紫之事但是真的?”
白筠筠抖得更是短长。当时假扮神仙上身,也是迫不得已。皇上虽怒,但是并未有杀心。既然抱了皇上的大腿,那就要为带领做事。太后与皇上角力的情势下,给皇上找个下台阶便是最好的狗腿体例。
天然是“泰山奶奶”那回事。福公公想起了刚才白朱紫满头是汗衰弱不已的模样,“回皇上的话,主子没甚么见地,皇上所想便是主子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