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寺人上前,不等姜好莲喊冤,从前面用块布子一捂嘴就拖下去了。行动干脆利索,一看就是做惯了这事。
说话间,已剩最后一排秀女。这排秀女比前几排运气好,赶上了太火线才的训话。太后的面子不能采纳,皇上把前两位都留了牌子。
萧珩敛了神采,“母后经验的是。”太后的话说到了把柄,皇族萧氏一脉,子嗣淡薄。官方有传是萧氏先祖杀伐过量,伤了福分而至。萧珩并不承认这类说法,自古建国天子,哪个不是双手沾满血腥,萧氏先祖并无分歧。
“甚好!”萧珩嘲笑,丢下一句话便抬步迈进安和殿。
现在白筠筠毫不思疑,这天子讨厌她!不,是仇恨!但是她头一次进宫,与天子头一回见面,哪来这么大的怨气。莫非是天子把刚才踩衣裳那一幕看进眼里,以为她是心机婊?
太后捻着晶莹透亮的水晶佛珠,缓缓道:“天子不迷恋美色乃是百姓之福。只是皇嗣首要,关乎国本。天子年纪二十有六,膝下只要一名两岁的公主,尚未有皇子。皇后整日缠绵病榻,何日能诞下嫡子。”叹了口气,又道:“选秀之事,皇上还需细心考虑。”
白筠筠内心的鼓槌敲得铛铛响,直到瞥见姜好莲被俩寺人拖下去,这才认识到本技艺脚吓得冰冷发颤。之前筹算进宫,那是不晓得皇上会这般讨厌她。现在就算被白岑卖到尚书府,嫁给一个病秧子,也比在老虎口下寻食的好。
见天子神采沉稳,与早朝普通无二,太后笑道:“皇上自打继位以来,越来越有帝王风采,哀家非常欢畅,想来先帝也欣喜。只是本日选秀,皇上还是放松一些,莫要吓到了这些花儿普通的秀女们。”
这是一张美人脸,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后宫当中,也如珍珠普通夺目。但是在萧珩眼中,这张脸真可爱,令人讨厌。
太后看着地上跪着的白筠筠,这女子她中意,何如皇上不喜好。“既然皇上不喜,那就……”
白筠筠承认的干脆:“回皇上的话,是。”
殿内无声,直到白筠筠额上溢出汗,只听皇上笑了一声,似是偶然道:“几日前,朕吃鱼竟然不谨慎被鱼刺卡在喉咙里。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实在难受。”
太后笑看淑妃,无法的点头,“就你皮,后宫尽是美人儿的时候,哀家看你哭不哭。”
淑妃娇俏活泼,与德妃对望一眼,对着太后笑道:“皇上那里是在选秀,这些秀女在我们眼中是花骨朵儿,在皇上眼里与奏折许是一样的。太后还是多费操心,替皇上多选几个可心的美人儿,免得皇上今后回过神来,看到臣妾这些人老珠黄的后妃们悔怨。”
太后向前探探身子,手指持续捻动佛珠,面上的神情已是都雅很多,“你持续说。”
见皇上面色如霜,盯着地上的白筠筠一脸不喜,太后打圆场:“皇上,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白筠筠离着姜好莲一步之遥,身子一侧,把姜好莲被踩坏的裙摆猛地撕了下来。姜好莲被吓了一跳,殿内世人也没料她会这般。
萧珩倚在靠背上,等着这个女人惶恐失措的抽泣告饶,上辈子她最长于哭哭啼啼的告饶了。只是萧珩没想到,白筠筠并未抽泣,也并未告饶,而是迈着标准的宫步上前,盈盈叩拜,道:“还请皇上太后和两位娘娘赎罪,此事,臣女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