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微微一笑,拔下金钗递与雪华,“三妹无妨近观。”
她将钗双手递给长姐,说道:“长姐此钗在手,定能展翅高飞。”
听澜院,云蒸霞蔚的桃花已然谢去徒留满目青涩,倒是靠近院墙一面的一丛丛低矮灌木碧森森的,开着或白或粉,或红或紫的花儿,有单瓣的,亦有重瓣的,朵大且艳,引得胡蝶流连不舍。
海澜未启朱唇人先笑,“曾多少时我曾发誓要嫁这人间最优良的男人,但愿他能有潘安之体貌,李白之才情,吕布之威武,孔明之睿智,苏武之时令……”
唤鱼池边,木槿花丛旁。
红玉亦惊奇于她的敏慧,收了先前所存的轻视之心,悄悄说道:“谁说不是呢?一年后大师不知所踪,店铺也盘给别人——卖起了胭脂水粉。”
站着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上着珍珠白的短襦,门襟及袖口滚了道淡紫色的边,却以均匀的米珠为扣,下配一条浅紫的留仙裙,挽了一个简朴的髻,单插了一支宝石金燕钗,耳垂上缀着一对浑圆的东珠耳环,浩腕上一对水晶手镯流转之间透着浅紫色的萤光。
“如此华儿多谢长姐了。”雪华此时髦不能完整部会长姐之意,但这番提点之情还是令她感慨万分,莫说那讨嫌的张姨娘,便是祖母,父亲谁肯如长姐这般为她费经心机?
“如此说来,这宁伯侯世子便很好。”
红玉对劲地矫饰道:“不但如此,这内里另有玄机呢……”
“有劳嬷嬷,不知长姐安在?”
红玉面有骄贵之色,“宁伯侯世子自幼拜玉飞为师,又岂是干才?玉飞恰是一代名相玉清寒的先人,很有才名。世子不但仪表不凡,还文武双全,才干卓绝,不知是多少王谢闺秀的梦中人呢。”说至此处,脸上生了抹可疑的红色,更添了几分娇俏动听。
雪华这才豁然,浅浅一笑,“本来竟是这个原因,我还觉得……”
雪华罔若未闻,体贴道:“长姐可中意这门婚事?”
海澜不由嘲笑两声,“倒是个会为本身筹算的。”
雪华奇道:“这是为何?”
“当真,”嬷嬷语气笃定,“老爷子有七七八八的事件缠身,又怎坐得住?一年中不过两三个月在府上。”
雪华打量再三,暗叹这欧阳大师倒也不是浪得浮名,且不说燕头砥砺的细致,便是燕尾如许藐小的部位亦是一丝不苟,或许恰是这细枝末节处的讲究才成绩了团体的恢弘大气与华贵不凡。
“此话当真?”
“我来此不知给他白叟家添了多少费事,合该主动拜见才是,又恐打搅与他,今儿若能得见倒不失为一桩幸事,说来亦只见过一面……”悄悄一叹似有无穷可惜。
嬷嬷瞅她一眼,不免惊奇道:“三蜜斯缘何有此一问?”
雪华有些担忧地问道:“只不知这宁伯侯世子品德如何,是否配得上我家长姐?”
正入迷,不料李嬷嬷劈面走来笑嘻嘻道:“奴婢特来驱逐三蜜斯。”
孙嬷嬷不觉摇了点头,“三蜜斯何必如此介怀?老爷子在府中时本就未几,莫说是您便是蜜斯也等闲见不上人……”
雪华点点头,“真是难为了他白叟家。”
只听平嬷嬷笑道:“禀蜜斯,宴席已备好,请二位退席。”
红玉遂眉飞色舞道:“夫人闺名燕茹,老爷自与夫人了解后便萌发‘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之意,故特地寻了天下第一巧匠欧阳大师来制此钗,以此表达对夫人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