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昂首瞧去,夜色苍茫中正稀有十人打马而至。
强自摁下心中的不快,跟着周靖文上前驱逐。
幸亏杨泽芳一行人日夜兼程,朝廷钦差的到来,好歹让钦州百姓多了些盼头,局势也稳定很多。
可也正因为天太冷了,百姓缺衣少食之下,每天还是有新的尸身源源不竭的抬出去。
“沈帅言重了。靖文如何敢当?”周靖文微蹙了一下眉头,却又旋即展开,笑着朝身边始终寂静无语的杨泽芳感慨道,“人都说英国公沈家是大正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今儿见沈帅丰仪,才知传言公然不误。”
“周大人。”杨泽芳拱了拱手。
幸亏是天寒地冻,不然,光有那么多死人,城中这会儿也必定会瘟疫横行。
周靖文似是底子没重视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澎湃,还是笑语晏晏:“沈帅为君分忧,一起日夜兼程,想来定是甚为疲累,走吧,内里这么冷,我们快进内里叙话。”
行至一处玉轮门,正遇见一样行色仓促的周靖文。
“杨大人。”
杨泽芳“嗯”了一声,回身正要往房间里去,不想内里俄然传来一阵喧闹的脚步声。
杨泽芳瞬时喜动色彩,连杨宏拿过来的大氅都顾不得披上,回身就往内里跑。
到钦州这些日子,周靖文并杨泽芳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竟然就是派人措置尸身。
可若然救灾物质并朝廷雄师迟迟不到……
连带着钦州知府孟镰冲动的声音随之响起:
却也无可何如,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沈承也来了?杨泽芳怔了一下,更加感觉事情不对劲,实在是放眼帝都,哪个不知,英国公和宗子底子就是势如水火,不然,西山被问责时,英国公也不会罔顾究竟直接推出宗子顶缸。
更别说常常瞧见阿谁向来不平管束目中无人的宗子沈承帐下服从时的狼狈模样,真真是通体舒泰。
在朝中时便瞧着杨泽芳这位天子信臣不扎眼的很,待得杨家竟是采取了沈承为婿不说,还到处保护,沈青云更是膈应的不得了。甚而感觉那杨泽芳说不得也就是个伪君子罢了,毕竟本身儿子本身还不晓得吗?底子就一无是处。杨泽芳会当宝普通,说不得也是和那孝子普通,盯上了本身英国公的爵位罢了……
只事已至此,却也无可何如。
杨泽芳无声的叹了口气,也只得跟上去――
沈家在大正朝的职位,自是非普通功劳世家可比,只是那样为世人所推许的沈家,仅指老国公在时的沈家罢了,又和面前这半吊子的沈青云有何干系?
“恰是。”周靖文却仿佛没有瞧见杨泽芳的异色,“提及来还是杨公亲戚呢――这沈帅可不就是杨公的亲家,英国公沈青云沈大人?”
“沈帅?”杨泽芳就愣了一下,翻遍影象,委实不记得朝中有哪位武将姓沈啊。
天气已是完整黑了下来,杨泽芳却还是站在天井中。
两人刚在府门外站定,远远的就闻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人群很快来到府衙前。周靖文和杨泽芳定睛瞧去,来人可不俱是顶盔掼甲?特别是中间那人,乌黑色盔甲内里罩了一袭藏青色大氅,两缕长髯随风飘摆,当真是温文儒雅,气度不凡。
“老爷,内里冷,还是进屋歇息会儿吧。”眼瞧着杨泽芳已是在院里站了足足小半个时候,管家杨宏不免担忧,忙上前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