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去跟你哥说说,这眼瞧着也到点了的,从速安营吧,再走下去,叛军没见着影呢,先得给我们收尸了!”
且本来一起行军时给人的印象是木讷到痴钝的,这几日伶仃相处,李大虎总感觉这几人身份有些不对劲……
凛冽的北风带着哨音掠过萧瑟的地盘,一个土黄色的影子在田埂上蹦了几下,清楚是一只饿的瘦棱棱不得已出来寻食的野兔。
“将军――”
也不知元帅如何想的,不是说要来个围魏救赵、前后夹攻吗,如何就偏要派出这么一帮纨绔?
其别人顺着裘泽的视野瞧畴昔,内心也有些不得劲。实在是和少爷们的怠倦乏累分歧,沈承瞧着倒是神清气爽,精力的紧。
黄土路的绝顶,可不是铺天盖地的人影?
“哎哟嘿,沈大前锋,您老这是在哪儿歇了一通赶过来了?啧啧啧,不是兄弟说您,我们也算袍泽,即便不能有福共享,起码也要有难同当吧?我们这一个个累的跟狗一样,您瞧瞧您,那叫一个精力……”
等裘泽回过神来,早已被抽到马下,从耳朵到脖子一向延长到后背,如同灼了火普通火辣辣的痛。
一向到得晚间时分,裘泽才被人送了返来。幸亏是冬□□服穿得厚,饶是如此,裘泽身上的衣服也全被磨破了,被绑着的两个手腕上更是血肉恍惚。
“你,甚么时候去拜访鬼乔人?”
话音未落,沈承又一鞭子抽了下来。
“我操!沈承,你有种――”
“另有谁有话要说吗?”沈承仿佛至高无上的王者般俯视着满脸惊骇东倒西歪的这群纨绔,眼中是涓滴不加埋没的鄙夷。
如果说之前还对沈承的前锋官身份有些畏敬,颐指气使的干劲有所收敛,可帅帐中一次次见沈青云给沈承没脸,再加上这几日下来,不管做的多特别的事都没被沈承驳过,一个个早就故态复萌,底子就把沈承当作了大家能够捏几下的软柿子。
一时大家噤声,腿肚子都是颤抖的。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公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之前的面慈心软满是装的。爹爹的人昨儿个才分开,沈承今儿个就暴露了庐山真脸孔。
裨将说一条,这些纨绔们的头就低一分。倒不是他们怯懦,实在是远处被马拖行的裘泽叫声过分惨烈,叫的民气肝肺都是抖得。到了这会儿哪能不明白,他们这些人清楚之前全想岔了。这沈承那里是软弱好欺负的羊,清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方才还骑在顿时的一众纨绔,除了一向沉默不语的沈佑外,这会儿竟是无一例外,全都躺到了冰冷的空中上。
北风寂寂,四野无声。
内心又有些嘀咕,也不知沈承是如何晓得之前有爹爹的人暗中尾随的。
如这天夜兼程,竟是半月不足,就到了鬼乔人占有的天罗山。
说着回身就走,暗影里还能闻声裘泽气急废弛的声音:
还日夜兼程呢,从分开钦州到现在已是六日不足了,步队愣是被他们闹腾的那叫一个乌烟瘴气。每日里辰时才解缆,却不到酉时就得安营。
“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