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么时候去拜访鬼乔人?”
还没反应过来,身材再一次被重重摔在地上。裘泽只觉胸口处仿佛被人用重锤锤了一下,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半天不能转动一下。
可不恰是披着一袭玄色大氅飞骑而至的沈承?
回过神来的裘泽好险没给气疯了,勉强把到了喉咙口的哭泣声咽了下去,指着沈承骂道:
说完,一挥手,又一名裨将随即出列,朗声道:
“可不,沈大前锋莫不是刚用过甚么山珍海味?”
“哎哟嘿,沈大前锋,您老这是在哪儿歇了一通赶过来了?啧啧啧,不是兄弟说您,我们也算袍泽,即便不能有福共享,起码也要有难同当吧?我们这一个个累的跟狗一样,您瞧瞧您,那叫一个精力……”
又瞧瞧身边其他几位裨将,又有些泄气――
“去拜访鬼乔人的时候喊我一声,我也是姓沈的,沈佑不是孬种!”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沈佑,你脑筋被驴踢了不是!他甚么时候把你当兄弟,你还要巴巴的陪着他送命!”
如这天夜兼程,竟是半月不足,就到了鬼乔人占有的天罗山。
沈承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问的意义。
一向到得晚间时分,裘泽才被人送了返来。幸亏是冬□□服穿得厚,饶是如此,裘泽身上的衣服也全被磨破了,被绑着的两个手腕上更是血肉恍惚。
最后边忠义伯家的小公子王琦最早忍不住疼的哭出了声。
凛冽的北风带着哨音掠过萧瑟的地盘,一个土黄色的影子在田埂上蹦了几下,清楚是一只饿的瘦棱棱不得已出来寻食的野兔。
“另有谁有话要说吗?”沈承仿佛至高无上的王者般俯视着满脸惊骇东倒西歪的这群纨绔,眼中是涓滴不加埋没的鄙夷。
即便间隔有些远,天罗山的巍峨矗立和逼人气势还是令人止不住的胆怯。
如果说那些少爷们是太闹腾了,身边这几个则是太寡言了。从分开帝都到眼下,除了姓甚名谁,李大虎硬是没从这几人嘴里多问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