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叹了口气,拢住帐子。
周氏想了想,道:“咱家宅子虽好,可却在村里,恐怕没人往这里买。儿媳想着,把家里一分为二,一边办私塾,一边请张郎中办药堂,造福村民,如许即便我们走了,村里人也都念着我们的好儿,老爷的恩德他们必定长生难忘。”
周氏感觉不过顷刻,江善德就看起来衰老了几分。
吐了那么多血,江念忠的神智俄然复苏起来,春桃在一旁欣喜,周氏晓得这是回光返照。
王大娘见江善德如许的态度,内心暗喜,想着周氏再风景不了几日了。
说完,江念忠的手俄然一紧,仿佛堵塞普通痛苦的挣扎起来。
伤感了一会儿,江善德念起闲事,忙道:“等他娘舅来了,我马上托他去把虎子他们找返来,非论要用多少人力物力,花多少银子,定要把我的孙儿找返来!”
周氏的手快被捏碎,却咬牙忍着,大声道:“快去叫老爷!”
春桃吓的哭叫:“少爷……”
板凳深夜从后院捞了小红的尸身上来,偷偷出门埋在了不远处的山根下。
病了好久,临死之际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周氏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周氏现在偶然顾暇玉佩,只一把拿过来放下,和王福商讨起丧事的筹办。
自小红的事发后,江善德日趋低沉,整日都躲在书房不见人。
周氏心底一凉,忙上前坐在床沿上拉住江念忠的手。
连日漏.精吐血,使得江念忠面黄肌瘦,不成人样。
王大娘正色。“如何就没一撇了?!老爷身子骨好着呢,又每天缠着你,这说有就能有了。你可要争气,生个儿子出来,到时候这可就是江家的独子了!”
听了周氏的设法,江善德顿时放心,道:“思虑的很殷勤,纵是我也不及半分啊。今后家里的事你看着办吧,也不必来过问我,如你所说,男人顾着外边就是了。”
言罢,王大娘高兴的快步朝孙氏房里行去。
玉凤皱眉。“我劝你今后少招惹她,没你的好果子吃!”
周氏这才明白,那日江善德在书房说‘是时候了’究竟何意。
一时候,王大娘和春桃也大声哭了起来。
支开春桃和王大娘,周氏递上一杯热茶,低声道:“爹,方才相公去的时候,说阿娇有他的孩子,说让我扶养那孩子。”
回到房里,春桃满脸焦心之色,低声道:“奶奶,我瞧着……我瞧着少爷怕是快不可了。”
他狠恶的咳嗽了两声,突然一震,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王大娘闻言突然警省。“是啊,我竟把这事忘了,不可!”
从书房出来,周氏才想起玉佩还没给江善德。
随后的半个多月里,江善德又日日待在玉凤那边,两耳不闻窗外事,落了个平静安闲。
江善德闻言感激道:“如此甚好,你马上就去写。”
江善德顿了一下,这才悔怨不已的将发卖虎子的原因奉告了周氏。
神智虽复苏了,可卧病在床这么久,江念忠已经沙哑的快说不出话。
江善德哭的声嘶力竭,直至昏迷畴昔。
说完,又愧道:“我江家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你放心,一旦找到他们,我定把孩子要来让你扶养,从今今后你就是江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
周氏抹着眼泪,忙去将门窗紧闭,惊骇孙氏听到这里的哭声。
周氏点头道:“还是别托他了,到底不是自家的事,他能有多上心呢,看看小红这桩事便晓得了,还是让我写封信给家父,家父在京有很多权贵旧识,托他们另有几分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