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德只提起过写信去请周老爷来,别的就再无消息,周氏本觉得他们是不来了。
快到中午,周老爷带着周青海、周青江两兄弟随江善德去了望海楼。
周青海忿忿道:“你如何瘦成如许?他们家苛待你了!?”
周氏感喟。“这也是有原因的,婆婆去了以后,我公公悲伤欲绝了好一阵儿呢,好长时候连门都未曾出过,再者这里也离不开他,何况不是有孙耀邦去送灵吗,有他就妥当了。”
“哎~”江善德正色道:“您举家远道而来,我又未曾远迎,实在惭愧难当,周兄定要赏愚弟这个薄面,让愚弟好好赔罪才是。”
递了茶,周氏这才跟王夫人提及了关于虎子的事。
周老爷带着周氏进了前厅,喝退了下人,也不让周氏坐下。
周老爷可贵如许的赞美甚么,周青江冲动道:“爹放心,儿子此去必然鞠躬尽瘁,不辱爹的教诲!”
王夫人寡言,方才与周氏哭过一阵儿后,就再没说甚么,倒是周青溪,看到周氏房里的两个小娃儿,爱好的不得了,一向趴在摇篮边看,看的连饭都顾不得吃。
周氏在一旁作陪,听了虎子报告他们如何对战,如何杀敌,如何死里逃生,如何被逼至绝境,又如何绝处逢生……
周氏看了一眼周老爷,忙道:“二哥说甚么胡话呢,那种处所岂是你能去的。”
周青海、周青江惊的一抖,连连点头退下。
虎子讲的豪放,举手投足也皆待着甲士的刚毅开朗,
“好!”周老爷起家,亲身扶起周青江,转头道:“青海也一同去!”
周氏本觉得虎子只会上阵杀敌,谁料提及这些竟头头是道,令人刮目相看。
周老爷看出周氏心中仍不足悸,忙安抚。“罢了罢了,都是畴昔的事了。”
周老爷等人已被号召至前厅喝茶安息,周氏来到前厅,刚进门就给周老爷和王夫人叩首。
虎子见周老爷和周青江这般志向,如此气度,万分佩服,又看到周青海一脸笑容,上前安抚,承诺定保他们兄弟二人安然无恙。
周老爷和虎子一见仍旧,周青江对虎子更是敬慕,三人促膝长谈直至傍晚。
周老爷拍着桌子怒道:“莫非你心中就无半点惭愧?!”
周老爷忽流起了眼泪。“你婆婆的事,真真是我这辈子做的独一一件负苦衷!孙耀邦归去以后拿着他抄的手札来责问我,我竟是无言以对啊!!”
周老爷的话说的江善德一时反应不过来。
如此各种,让周氏听痴了,也看痴了。
周老爷忙道:“不必费事了,在家里随便吃些甚么就好。”
周氏亲身为王夫人盛汤布菜,不时的闲谈几句,王夫人只淡淡点头,却不再多语。
王夫人礼佛多年,言行举止皆沉寂淡然,可一看到周氏肥胖至此,又满脸泪痕的模样,心疼的她马上变了神采,忙叫道:“快扶你mm起来!”
周氏自知失态,尽力的压抑着情感,却还是不受节制的悄悄颤栗。
偌大的家里,周氏每天除了筹划家事就是照看孩子,闲暇下来又没了个说内心话儿的人,虎子更是从将来瞧过她一眼,心力交瘁之余,颇感苦楚。
周老爷看了周氏一眼,气道:“你跟我来!”
二十九这日,周老爷带着王夫人同三个嫡子到达了沈阳。
周青海的心已经凉透,只奄奄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