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俄然大呼道:“是她自作自受!与我何干!!”
周氏命春梅盛了饭和众丫环去那边喂周青溪吃,并笑道:“想来弟弟在家里也是非常孤单,两个哥哥天然分歧他顽儿,他一小我也没甚么可顽儿的。”
周老爷等人已被号召至前厅喝茶安息,周氏来到前厅,刚进门就给周老爷和王夫人叩首。
周老爷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可内心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
周氏在一旁作陪,听了虎子报告他们如何对战,如何杀敌,如何死里逃生,如何被逼至绝境,又如何绝处逢生……
说着,周老爷忙转移了话题,提及了虎子的事。“你公公都同我说过了,他字里行间都说虎子如何前程无量,又说这骁骑营统领家是如何光荣,这些我都晓得,也并未放在心上,我只想瞧瞧这孩子是个甚么样的模样儿品德,模样也罢了,只要品德过的去,你就嫁了罢。不管嫁谁,总好过孤苦平生。”
周氏严峻的看了一眼周老爷,解释道:“原是我之前养尊处优惯了,稍有些事儿便忙的团团转,饭也顾不上吃,现在垂垂上手,事儿再多也对付的来!”
沉闷了很久,周老爷才拍案道:“你这个公公,倒真应了你的话!学坏比学圣训快多了!这才几个月的风景,就变的贪财好色,没了分寸!方才竟叫了几个风尘女子来作陪,左拥右抱,鄙陋下贱!实在可气!”
周老爷带着周氏进了前厅,喝退了下人,也不让周氏坐下。
周氏感喟。“这也是有原因的,婆婆去了以后,我公公悲伤欲绝了好一阵儿呢,好长时候连门都未曾出过,再者这里也离不开他,何况不是有孙耀邦去送灵吗,有他就妥当了。”
快到中午,周老爷带着周青海、周青江两兄弟随江善德去了望海楼。
再有几日就是除夕,事情固然都安排下去,可周氏不得不一一去细心过问。
周氏垂垂平复,让人叫来了虎子,恰逢周青海和周青江拿着医书来问周老爷。
王夫人礼佛多年,言行举止皆沉寂淡然,可一看到周氏肥胖至此,又满脸泪痕的模样,心疼的她马上变了神采,忙叫道:“快扶你mm起来!”
周老爷看出周氏心中仍不足悸,忙安抚。“罢了罢了,都是畴昔的事了。”
哭了一番,只闻声门别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世人转头看去,只见江善德正仓促往前厅跑,周青海和周青江忙侧立在旁,周老爷缓缓起家。
周青海的心已经凉透,只奄奄的应了一声。
“哎~”江善德正色道:“您举家远道而来,我又未曾远迎,实在惭愧难当,周兄定要赏愚弟这个薄面,让愚弟好好赔罪才是。”
直到未时,周老爷才带着周青海、周青江返来,三人皆是滴酒未沾,而江善德已经酩酊酣醉,是被小厮们抬返来的。
周青海和周青江忙上前去扶周氏。
周氏抬眼看去,只见王夫人正沉默的抹着眼泪。
周老爷的话说的江善德一时反应不过来。
江善德只提起过写信去请周老爷来,别的就再无消息,周氏本觉得他们是不来了。
偌大的家里,周氏每天除了筹划家事就是照看孩子,闲暇下来又没了个说内心话儿的人,虎子更是从将来瞧过她一眼,心力交瘁之余,颇感苦楚。
“混账!!”周老爷气的神采乌青。“那里学来的正理邪说,竟敢如此轻渎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