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娘如此心疼锦姐姐,她为甚么要毒害你,为甚么要将女儿独一的依托就此夺去。她是嫡女,她甚么都有,为何还不放过一无统统的我们……明显是亲人,为何就如此冷酷无私……娘,娘你说句话,娘你教教女儿该如何办,教教女儿,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

这时却传来一个声音,“我晓得她的坟场在那里。”

“你说……甚么?”重锦怔道。

这时重萱却笑了,“姐姐,姐姐曲解我了,这一巴掌是打醒姐姐的。死人当然不幸,但活着的人另有更不幸的呢。姐姐与其为个死人撑腰,倒不如顾一顾你本身罢。哦,姐姐关在祠堂几日,恐怕还不晓得,邵家已经退婚了吧?你听好,斯云表哥他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错愕的重萱抚着脸颊,半侧着头看着她,忽而举起右手,狠狠地回了一掌。

很快,重敏的面前便黑了。

重萱毫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甚么亲人,不过是个病怏怏的贱妾罢了,如何能与正室比拟。病了这么多年,白白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转机,她也该死了……”

“祖母,我要去见她……”

重锦始料未及,身材不受节制地发展了两步。

只是眼下顾不得与她算账,林姨娘入土期近。

北风无情,吹动草木,带来沙尘几幕。

等人都走了,她才现身墓前,放下才采的一捧雏菊,抱着石碑痛哭不止。

这一件事,必须由心疼她的祖母来奉告她,安抚她。

孤坟的背面有一片枫林,枫叶已黄。

“祖母,方才我与锦姐姐不过是玩闹罢了,并没有甚么大事。”

与此同时,送葬的步队已经来到了坟场。

“锦姐姐,固然我晓得她坟场在哪,可送葬的步队已经走了好久了,想必这会已经到了处所破土埋棺了。等你赶到,约摸都已经填好了土了,是见不着的,你又何必再去呢。”

巴掌的声音。

“啪!”

她们之间的豪情,这些事件远远不敷以描述,十多年的相处,点点滴滴看似都是小事,但点点滴滴都是真情。

四野茫茫,天气将晚。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重敏的哭诉声断断续续,抽泣不止,在这新立的坟头,听起来煞是悲哀苦楚。

重锦终究忍不住,朝重萱的脸颊打了下去,声音因冲动而微微有些颤抖,“你还是人吗?”

明显是叫她谗谄得至此,她竟还厚着脸皮惺惺作态,清楚没有涓滴改过之意,已是无药可救了。十多年同居一个屋檐下,流着不异血脉的mm竟已嬗变至此,重锦对她是又怨、又怒、又怜。

亲娘过世的时候,重锦还小,还没法体味离别的意义。现在林姨娘走了,就像是上天为了奖惩她的痴钝,叫她补尝一回离别的痛苦。

她正朝她们走过来,秋思跟在她的身后。

老太太不是不明白重锦对林姨娘的豪情,只是对重锦来讲,另有更大的难关摆在她面前。她是个女人,恰好因私会而有损明净,她喜好邵斯云,恰好又被对方退了婚。这对一个女人来讲,是太残暴的一件事。

“坟场在哪?”重锦看出了重萱的戏弄之心,强忍着悲忿的情感,不得已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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