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头也不回地走了,男人则进了古玩店里坐下。
重锦听出了他的调侃,微微感到有些不安闲,“你……你撞到我了!”她控告完,又表示他看看地上一双瓶子的“尸身”。
她很缺钱吗?
她不甘心,用手帕细心擦了擦瓶子,主动争夺道:“这是宋朝官窑的瓶子,龙泉釉,断不成能只值二十五两。您可看好,别错过了宝贝。”
重锦又急又气,只觉这些贩子公然个个都是利字当头,刻毒无情的。他们这般分毫必争,可曾想过像她如许的卖家的难处?
“此处是店铺门口,天然是先出掉队,你该抢先让了我的。”
“又?”男人玩味地望侧重锦,话中略带戏谑之意。
“八十两。”
重锦怔怔地看了一会她的宝贝“瓶尸”,猛地昂首看到来人后却愣了愣。
重锦很有些头疼地上了马车,内心对这双瓶子的代价已是有了三分数,若非有瑕疵,哪能那样明目张胆地摆在她屋里,叫她天六合对着它们流口水。
那男人又说:“宋朝官窑的龙泉釉,还是少见的双耳瓶,五十两也已是便宜了我了。”说着,他从主子手里接过一包银子,掂了掂递到重锦面前。
“女人,我见你年纪悄悄,却也晓得这龙泉釉,我们也算同道中人,你看二十五两如何?”那掌柜又道。
“我们是贩子,万事天然以‘利’字抢先,只是这利也分两种,一种是看得见的,另一种是看不见的。这看得见的利当然不能等闲相让,可那看不见的利才是真正可贵的。您说是如许不是?”
重锦不甘心,命春语拎起瓶子就要走,脚步却决计放慢了些,想看看这掌柜是不是要挽留。没想到那掌柜也是个果断的,算盘一扬只叫各算珠归位,“您请。”
未几时到了古玩店,重锦摆布张望了一番,见并无熟悉之人,这才俐落地下了马车进了店里,两个丫环并刘福紧随厥后。
古玩店列举着各式百般的瓶子罐子,重锦扫了一圈,发明并无跟她手里的一样的,便满怀等候地持着瓶子问了价。
到了第二间古玩店,重锦获得的答复与上家一样--有瑕疵。她原是端着一张奉迎的笑容,想那掌柜看在她生得标致的份上,到底多给一些,没想到美人计也不管用。这家比上家更过分,就只开了二十五两,反倒比上家还少五两,重锦当时就要哭了。
“爷说的是,是老奴胡涂了。”老掌柜听完这一番话,心想本身此前竟有些小瞧了他,他大要上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内心倒是如此周到剔透。
“我并非意气用事。”男人撑着下巴,斜靠在椅背上,眼神轻飘飘地扫太重锦的“瓶尸”。
掌柜捧着瓶子瞧了半天,一张嘴只吐出“三十两”,还不断地点头说甚么“货有瑕疵”,与重锦本来假想的竟是十倍之差。重锦一句“这是天子姨娘赏的”话已到嘴边,又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二十五两,能给她的宅子添几片瓦?
不等重锦开口,那掌柜忙上前道:“二十五两。”
冯掌柜刚才还骂本身看走了眼,可没想到这位爷一欢畅就顺手买了间青/楼,就算是有再多的家财,也不至于如许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