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掌柜不是个好说话的,一口咬定此中一个瓶肚子上有个缺口,饶是重锦说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他的心也跟铁石一样,嘴上一个子儿也不肯相让。
古玩店列举着各式百般的瓶子罐子,重锦扫了一圈,发明并无跟她手里的一样的,便满怀等候地持着瓶子问了价。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爷为何要买那撷芳楼?韩家这些年涉足的买卖当然很多,可我们向来也没做过青/楼的买卖啊。爷莫不是一时髦起,但这买卖的事可儿戏不得。”
不等重锦开口,那掌柜忙上前道:“二十五两。”
重锦也不说话,只一支胳膊搂起一双瓶子,头也不回就往店外走,那店家在前面喊着“二十七两、二十八两”的,重锦头也不回。
“我方才买下了撷芳楼。”
掌柜殷勤地添了茶,一双猎奇的眸子子望着男人,凑了凑脑袋道:“老奴洗耳恭听。”
男人靠向椅背,伸展了下身子,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又道:“本日这茶看来是要多喝你两盏了。我另有一事要与你说。”
重锦:“又是你?”
“不卖了!”
重锦不甘心,命春语拎起瓶子就要走,脚步却决计放慢了些,想看看这掌柜是不是要挽留。没想到那掌柜也是个果断的,算盘一扬只叫各算珠归位,“您请。”
重锦只顾埋头冲出古玩店,却在转出门口时蓦地见到一副刻薄的胸膛,她猝不及防,与来人撞了个正着,只觉恍若撞上了铜墙铁壁,胳膊下的瓶子不听使唤落了地,“啪――”碎了。
秋思向来反应要慢一些,这会也顾不上仔谛听他们的对话,只痴痴地望着那男人,眼睛像是被勾住了一样。他与金陵的男人很不不异,周身气质幽渊如海,虽少了一分斯文柔嫩,但多了一份坚固和韧劲。
男人悄悄地拨着水面上飘着的茶叶,一双苗条的手指节清楚,直把茶叶都整整齐齐拨到一角,淡朱色薄唇微微吹了吹茶水冒的热气,才小啜了一口,然后表示了下身边的位子,“冯掌柜,你给本身也倒杯茶,坐下来我们说说话。”
“一百两。”
重锦怔怔地看了一会她的宝贝“瓶尸”,猛地昂首看到来人后却愣了愣。
到了第二间古玩店,重锦获得的答复与上家一样--有瑕疵。她原是端着一张奉迎的笑容,想那掌柜看在她生得标致的份上,到底多给一些,没想到美人计也不管用。这家比上家更过分,就只开了二十五两,反倒比上家还少五两,重锦当时就要哭了。
春语也帮腔道:“方才我们在别的店铺确切能卖三十两,只是我们女人一时舍不得,如何到了你这里,就只二十五两了。”
“……”她只是随口扯谈了个名字,没想到会被他拿来讽刺,“赔我的银子能够给我了吗?”
宋朝、官窑、龙泉釉。二十八两?……
“此处是店铺门口,天然是先出掉队,你该抢先让了我的。”
“若要垂钓,必先舍饵,这个事抱负必你不会不明白。”
男人眼神飘向窗外,落在重锦拜别的方向,“她需求钱。她一个公府侯门之女要这么些银子来做甚么?只怕是她的家里需求罢了。我们不怕费钱,怕的是有钱无处花。既是初来乍到,想把买卖放开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