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呢?”
她日日与它们擦肩而过,竟不晓得被它们骗了这么多年。
“我们是贩子,万事天然以‘利’字抢先,只是这利也分两种,一种是看得见的,另一种是看不见的。这看得见的利当然不能等闲相让,可那看不见的利才是真正可贵的。您说是如许不是?”
男人悄悄地拨着水面上飘着的茶叶,一双苗条的手指节清楚,直把茶叶都整整齐齐拨到一角,淡朱色薄唇微微吹了吹茶水冒的热气,才小啜了一口,然后表示了下身边的位子,“冯掌柜,你给本身也倒杯茶,坐下来我们说说话。”
“又?”男人玩味地望侧重锦,话中略带戏谑之意。
“八十两。”
“你既早来此地两年,又在这热烈的琴台街看着铺子,我爹最是信得过你,我要你帮我寻一个能管事的,照看那撷芳楼。”男人明天来此,也是这个目标。
“这里到底不是你我熟谙的晋地,而是朱门权贵云集的金陵城,我们初到此地,方才落脚,脚却也是没有站稳的。这接天连地的大池子里有多少鱼,都是些甚么鱼,我们尚且摸不清楚,以是等闲打搅不得。”
“女人,3、十、两。”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重锦:“又是你?”
“女人也撞到我了。”他只是在平铺直叙一个简朴的究竟,却不知为何有不容顺从之感。
不等重锦开口,那掌柜忙上前道:“二十五两。”
她不甘心,用手帕细心擦了擦瓶子,主动争夺道:“这是宋朝官窑的瓶子,龙泉釉,断不成能只值二十五两。您可看好,别错过了宝贝。”
重锦听出了他的调侃,微微感到有些不安闲,“你……你撞到我了!”她控告完,又表示他看看地上一双瓶子的“尸身”。
“重……金帛。”看在银子的份上。
男人递过荷包,“女人收好。”
“不当不当,这各行有各行的门道,我们既是初来,对这金陵本来也不熟谙,再做一门从未做过的买卖,岂不是难上加难。那女人当然撞上了爷的车,爷怜悯她,只替她出了药钱也罢,如何如许意气用事,竟买下了整栋青/楼……”
重锦只顾埋头冲出古玩店,却在转出门口时蓦地见到一副刻薄的胸膛,她猝不及防,与来人撞了个正着,只觉恍若撞上了铜墙铁壁,胳膊下的瓶子不听使唤落了地,“啪――”碎了。
未几时到了古玩店,重锦摆布张望了一番,见并无熟悉之人,这才俐落地下了马车进了店里,两个丫环并刘福紧随厥后。
“春语,秋思,刘福,我们走。”
重锦刚想伸手去接,他却把银子收回来,“我既买了女人的瓶子,也该晓得这瓶子的仆人姓甚名谁?”
“三十两。”重锦忙道,第一间古玩店那掌柜还出了三十两的。
男人:“是你?”
掌柜殷勤地添了茶,一双猎奇的眸子子望着男人,凑了凑脑袋道:“老奴洗耳恭听。”
“掌柜是我韩家的白叟了。我这长辈本不该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只是有些话也想叫您给参详参详,看对与不对。”
“我的瓶子碎了。”
到了第二间古玩店,重锦获得的答复与上家一样--有瑕疵。她原是端着一张奉迎的笑容,想那掌柜看在她生得标致的份上,到底多给一些,没想到美人计也不管用。这家比上家更过分,就只开了二十五两,反倒比上家还少五两,重锦当时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