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依言照做,撩开袖子,伸出了双臂,右手背上针的划痕非常高耸,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处遁形。
这时候玉珠出了个主张,说是要不就请个道人来看看。老太太当即点了点头,让她快去请。
几个丫环抬出了一个红酸枝木官皮箱,恰是重锦平时攒放银子的阿谁。
“老太太,”游僧走上前来,“方才贫僧说过,这小鬼乃是饲主以其鲜血每日豢养而成。是以饲主身上必有供血的陈迹,老太太若想确认此事,自可在饲主身上一查。”
“有甚么?”老太太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老太太内心更是烦乱,终究忍不住道:“好了好了,都先住了嘴。锦丫头是我打小养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是清楚。我不信赖她绝会做如许的事。”说罢,又转向重锦问:“丫头,祖母让人搜一搜你这屋子,也好还你个明净,你可情愿?”
重老太太听得寒毛都快竖了起来,“这……断无能够。我们府中向来洁净,如何会有人晓得如此邪术,只怕是你看错了不成?”
游僧入府,全部府中的女眷几近都被轰动了,大师听到这动静,也都赶来了纾玉院。
次日,姜氏与甄氏的头疼之症愈烈。
未几时,玉珠急冲冲地出来回禀:“老太太,不得了了。真的有……”
但是俄然间,安静的院子却骚动起来。
重锦猜疑地摇点头,“没有啊,祖母,我好的很。”
丫环们搬了两把玫瑰椅,叫姜氏和甄氏坐着。和尚进了重锦的屋里,先是把他的破钵摆在正中心的地上,默念了几句后便四下检察,看完了一圈出来时神采凝重,说:“确有非常。”
重锦放下书,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一大群人已涌入她的院子。
老太太听了非常忧心,脑袋一时另有些转不过弯来,忙问是那东南面是甚么处所,丫环兰溪答:东南面有四女人的纾玉院。
“老太太,大太太和大奶奶都病着呢,事不宜迟,还是让这和尚到四女人屋里瞧瞧吧。”
老太太点了头,一行人就都往重锦的纾玉院去,在那游僧的要求下,丫环们把姜氏和甄氏也掺去了。
重贞向来不信鬼神,听那游僧说的一番话,只感觉满是妖言胡扯,便为重锦打抱不平道:“锦mm是府中的嫡女,她的内室是甚么处所,岂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就要搜了她的屋子,如果这般,此后叫我们这些女人另有甚么脸面可言。”
老太太一问,游僧只说看出了这府里有肮脏之物,已盘亘数日,悠长下去必会危及府中人的性命,他故意相帮,以是才在门口坐着。老太太脑袋里“嗡”的一声,心想这宅邸也不知如何了,如何接二连三的来邪物,又请那游僧快快帮着驱邪。
玉珠很快弯了下嘴角,“老太太忘了,前些日子四女人被穷鬼附身了,不知是不是那穷鬼尚未除尽。”
纾玉院。
她迎出门去,见老太太一脸忧心忡忡,又见姜氏和甄氏也被丫环搀来了,中间另有个破衣烂衫的和尚,便问:“祖母,这是如何了?”
这玉珠才走到西面角门,就在门口碰到一个破衣烂衫的游僧。那游僧盘着腿正坐在重府的门口,手里拿着个破钵,低头冷静念着甚么。
重锦扫了世人一眼,回握住老太太的手,平静回道:“请祖母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