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身边的重萱似笑非笑,看侧重锦成为众矢之的,她心中好不痛快,“你们两个丫头别急,我也不信锦姐姐会做如许的事情。只搜一搜这屋子,就能还了姐姐的明净了。”
“快翻开看看,内里装了甚么?”
老太太心下虽吃惊,但嘴上还是道:“不过就是些银子,有甚么可大惊小怪的。”
重萱看了幸灾乐祸道:“锦姐姐养小鬼,只怕是为了这些财帛吧?”
世人听了大吃一惊,大奶奶甄氏惶恐地叫了一下,姜氏还是有力地垂着头。老太太紧紧握侧重锦的手,倒吸了口冷气,“你说甚么?这……养小鬼是甚么意义?”
老太太却仍然保护重锦,“这葫芦不过也是平常之物罢了。那丫头贪玩,不知打哪弄个葫芦来玩,又何足为奇。”
玉珠帕子一扬,对阁房的小丫环道:“快抬出来。”
正应了刚才那游僧说的,小鬼的精魂就养在盆罐或葫芦等中空之物里!
重锦猜疑地摇点头,“没有啊,祖母,我好的很。”
她不喜好姜氏,多年来与姜氏早有好处纷争,但也不喜好重锦,因为老太太多疼重锦一分,对她的女儿重玥必将就少一分。
纾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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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么?”老太太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次日,姜氏与甄氏的头疼之症愈烈。
两房夫人之间大要上一团和蔼,暗里实在暗潮涌动。姜氏多年来都在防着王夫人,王夫人也不屑于理睬她,是以两人间始终有一种无形的隔阂。现在目睹大房这边闹起来了,王夫人天然是喜闻乐见的。
老太太点了头,一行人就都往重锦的纾玉院去,在那游僧的要求下,丫环们把姜氏和甄氏也掺去了。
辛姨娘原是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厥后一个机警,便让丫环偷偷去给重弘报了个信。看大师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烈,她也插嘴道:“我起初听父亲说过,确是有的报酬了私利,专养小鬼去祸害别人,又或者四周掠劫,为饲主带来名利。早些年父亲经商的时候,还遇过一个养小鬼之人,那人也并没甚么本领,只一夜之间俄然就成了富贾,在我那故乡还是人尽皆知的事。只不过这养小鬼无益亦有弊,小鬼成了大鬼便不好养了,更甚者会反噬饲主,一夜暴富的那人就是被小鬼反噬,厥后便俄然暴毙而亡了。”
春语坐在桌前,正慢工粗活地绣着个小香包。秋思起初摘了很多红蓝花,现在在把花捣碎,要做些胭脂,捣得尽是叮叮铛铛的声响,弄得满屋子都是花香。打帘的小丫环坐在门边,因为日长风静,打盹打得都快睡着了。
本日无风,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阳光斜斜地照进屋里,留了一地快意菱斑纹的影子,重锦靠在临窗榻上翻着商书,打了个呵欠。
这玉珠才走到西面角门,就在门口碰到一个破衣烂衫的游僧。那游僧盘着腿正坐在重府的门口,手里拿着个破钵,低头冷静念着甚么。
游僧入府,全部府中的女眷几近都被轰动了,大师听到这动静,也都赶来了纾玉院。
日头西斜,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阁房的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我见锦丫头好端端的,那鬼当是已经除尽了才是。”
老太太摸摸她的头,“丫头,你可有那里不舒畅,可有头疼之症吗?”
这时候玉珠出了个主张,说是要不就请个道人来看看。老太太当即点了点头,让她快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