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急得焦头烂额,一早就去了佛堂去焚香,还叮咛了厨房要斋戒三日。打佛堂出来,她又去看了姜氏。
老太太一问,游僧只说看出了这府里有肮脏之物,已盘亘数日,悠长下去必会危及府中人的性命,他故意相帮,以是才在门口坐着。老太太脑袋里“嗡”的一声,心想这宅邸也不知如何了,如何接二连三的来邪物,又请那游僧快快帮着驱邪。
老太太拉侧重锦的手,“你好好待在祖母身边,叫这和尚好都雅看这屋子。”
话音落,大师齐刷刷看向了重锦。游僧的言下之意很较着,这屋里有人在养小鬼,而养小鬼的人无庸置疑,就是这屋子的仆人了。
“老太太,大太太和大奶奶都病着呢,事不宜迟,还是让这和尚到四女人屋里瞧瞧吧。”
“这……”老太太一脸错愕,“锦丫头屋里如何会有邪物……”
“快翻开看看,内里装了甚么?”
人群中响起一阵赞叹之声。
正应了刚才那游僧说的,小鬼的精魂就养在盆罐或葫芦等中空之物里!
话才出口,重贞便被生母王夫人往回拉,“小女人不明事理,切莫多嘴。也不看看你大伯母和嫂子病成甚么模样了。”
游僧先看了姜氏,又看了甄氏,对着他的破钵敲了三下,然后神采很有些凝重地回老太太,确是中邪之症。厥后他又放下破钵,掐指一算,说这府邸的东南上方有一片浑浊,煞气很重,邪物能够就在阿谁处所。
老太太非常犹疑,严峻地望向本身的乖孙。重锦是她从小养大的,要说重锦会做养小鬼这类阴损之事,她毫不信赖。可这游僧又如此信誓旦旦,姜氏与甄氏又病得突如其来毫无起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按那游僧说的做,对姜氏与甄氏便没法交代。
老太太心下虽吃惊,但嘴上还是道:“不过就是些银子,有甚么可大惊小怪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老太太内心更是烦乱,终究忍不住道:“好了好了,都先住了嘴。锦丫头是我打小养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是清楚。我不信赖她绝会做如许的事。”说罢,又转向重锦问:“丫头,祖母让人搜一搜你这屋子,也好还你个明净,你可情愿?”
重锦依言照做,撩开袖子,伸出了双臂,右手背上针的划痕非常高耸,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处遁形。
几个丫环抬出了一个红酸枝木官皮箱,恰是重锦平时攒放银子的阿谁。
两房夫人之间大要上一团和蔼,暗里实在暗潮涌动。姜氏多年来都在防着王夫人,王夫人也不屑于理睬她,是以两人间始终有一种无形的隔阂。现在目睹大房这边闹起来了,王夫人天然是喜闻乐见的。
老太太却仍然保护重锦,“这葫芦不过也是平常之物罢了。那丫头贪玩,不知打哪弄个葫芦来玩,又何足为奇。”
老太太听了非常忧心,脑袋一时另有些转不过弯来,忙问是那东南面是甚么处所,丫环兰溪答:东南面有四女人的纾玉院。
玉珠帕子一扬,对阁房的小丫环道:“快抬出来。”
这时候玉珠出了个主张,说是要不就请个道人来看看。老太太当即点了点头,让她快去请。
日头西斜,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阁房的门被嘎吱一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