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瞥了她一眼,内心对她讨厌到了顶点。
老太太听得眉头紧皱,严厉地望着地上跪着的一对母子,“我竟不知,我们这府里养了这么个刁奴。真是家贼难防啊!”
“只你这个丫头,一张油嘴最会说话。”老太太嗔道,说完了又欢畅地笑起来。
姜氏心中焦急,只是被老太太这一夸,面上还得做出忧色,“媳妇多谢娘的嘉奖。”面对重锦,她又说:“你这丫头本日是如何了,竟也学你哥哥贪起杯来了么。”
幸亏重锦早已安排了春语在半路截人,这玉珠想去通风报信,只怕是有去无回。
这夜,已近亥时,重府的正堂内还点着数盏灯火,明晃晃地照在世人的脸上。
上一辈子,香桃的尸身被从井里捞上来的时候,她一身衣衫混乱,明显是被人侵犯了身子才他杀的。厥后有人在马房拾到了香桃的荷包,大师才晓得那就是她死前受辱的处所。重锦用心提出在白鹭亭设席,就是想把包含老太太在内的人都聚在一起,又因为这白鹭亭离这马房很近,那恶婆子底子没偶然候闪躲。
重锦带了如许的头,其他的女人天然也紧随厥后。姜氏被大师缠着喝酒,厥后又在老太太的筹措下行令,只一心想着派去的玉珠还没来返来,却顾不上再差第二个丫环去看。
实在重锦一方面安排春语去截报信的玉珠,另一方面也安排秋思与刘福事前来马房后藏着,为的是万一老太太未能准期赶到,他们好及时制止这场罪过。
那柳婆子的坡脚儿子仓猝转头,只见一众主子已是站在他面前,顿时便有些呆了,边捂着他的裆,嘴里忍不住叫,“娘,她们如何来了……”话还没说完,这坡脚已被赶来的几个小厮制住。
白鹭亭离马房很近,一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
马房的门被推开,只见内里灯火昏黄,满地都狼藉着被撕烂的衣裳。草垛上果然有两人,柳婆子的坡脚儿子覆香桃的身子上,正撕扯她胸前仅剩的肚兜。她的嘴已被堵上,双手也在身后被捆了起来,只一双脚还在用力地挣扎,一张嘴叫唤不得只能哭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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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走后不久,姜氏就开端不时回身回顾。重锦担忧她见不到人来回话,便端了酒杯走到姜氏的面前,“太太,我敬太太一杯酒,愿太太风华永驻。”
老太太柔声安抚她:“没事,没事,现在我晓得了这事,定会为你做了主。你且渐渐说。”
“回老太太,方才我到那马房去喂马,却看到……”
白鹭亭背靠雕墙,各处绿草如茵,四周的海棠花开得非常富强,仿佛比客岁的还要好。在一盏盏灯火的辉映下,一朵朵花显出柔滑的粉色,错眼一看,这一座小亭仿佛置身花海当中。花香在夜风的吹拂下一阵阵扑鼻而来,异化着甘冽的酒香,很有些暖风熏得游人醉之意。
重锦一向留意着姜氏,只见她面色公然有些严峻,举止也不太天然。不过量久,姜氏唤来亲信的丫环玉珠,与她说了甚么,那玉珠便吃紧地去了,与重锦猜想的是一模一样。看来这柳婆子要做的事,公然是有姜氏在背后为她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