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周鼻子一拍脑袋,“那我就再讲一遍,此次刘老爷可要仔谛听好。”
林瑛被劈得胆战惊心,用力展开一条眼缝,惶惑猜想:不会这么巧?他们说的“令媛”不会是我吧?我辛辛苦苦爬出甬道倒是被“生”出来的,这、这是个甚么事儿?
向来没见过银子只摸过铜板的朱重八瞪着白花花的银锭眼睛都直了。
周鼻子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朱重八一脚。
刘大善人楞住,“时候不对?这孩子出世时候能节制得了吗?想甚么时候生就甚么时候生吗?”
“以是?”
“以是贫道如果泄漏了天机,轻则失财,重则丧命,贫道不得失慎重啊。”
好个周鼻子临危稳定,站起来轻描淡写地拍去身上灰尘,意犹未尽地向刘大善人告别,“对不起,刘老爷,贫道不能再泄漏天机,您也瞥见刚才上天都在奖惩贫道了。”
林瑛尽力想要展开眼睛却办不到,她仿佛被夹在一条逼仄暗中的甬道里,到处充满着血腥味,她感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还不想死,只能下认识地往前爬。
大伙可别觉得五岁的朱重八是个粉雕玉琢、胖乎乎的白嫩小子,这孩子从小就营养不良、饱受温饱,没饿成埃塞俄比亚人已经算古迹,以是周鼻子一靠,朱重八肥大的身板就接受不了。
周鼻子手都没洗,抓起盘中一只鸡腿,狠狠咬上两口,心对劲足地打了个嗝,方才悠悠说道:“这事不好说啊,往大了讲,您孩儿是贪狼星神转世,贫道不得不操心;往小了讲,您刘老爷乐善好施,上天有好生之德,如许的好人都不帮谁还值得帮?但是~~”
一声接一声通传响彻刘宅,“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位令媛!母女安然!”
“贪狼星神也分男神、女神嘛。”周鼻子嘴里打着哈哈,思惟飞速围着地球转了365圈,逃是逃不掉了,关头时候,不能露怯!他装模作样地掐指演算一番,俄然大惊失容地叫道:“不好,时候不对,您家夫人生错了时候!”
“这,这……”刘大善人急得抓耳挠腮,但愿变成绝望,绝望中又呈现但愿,他如何肯放周鼻子走。
刘大善民气中也有迷惑,倒是不敢出声打岔。
岂料刘大善人比周鼻子反应更快,他的小宇宙刹时发作,俄然就从驯良可亲的大善人化身为凶神恶煞的绿林悍贼,一把揪住周鼻子的襟领,气愤吼怒,“道长,这是如何回事?你明显说我儿是贪狼星神转世,现在为何出来的倒是个闺女?你明天如果不给我说清楚,别怪我扒了你的皮!”
刘大善人唯恐高人不肯泄漏天机,半是硬塞半是威胁,“这是刘某一点情意,道长不必客气。刘某固然不能以命相待,却亦不肯落了下乘,白占道长的便宜,信赖道长也不会在小女的事上对刘某有所坦白。”
刘大善人抽泣声转小,暴露脑袋,耳朵垂垂直立,还欲再听下去,却见周鼻子停止了讲授,只得抹了一把浊泪,甩了一把鼻涕,瓮声瓮气地诘问道:“如果女神又待如何?”
周鼻子的树皮老脸皱成一朵残菊花,两粒老鼠眼不断往大门瞄,一边寻觅最快速的逃生通道,一边在心中破口痛骂:贼老天,你就不能给点面子让刘家生个男娃吗?我海口都夸了,眼看银子也要到手了,转眼你却在背后捅个大洞穴,六合不仁啊!六合不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