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还是穿戴上朝的官服,满脸阴霾,用思疑和不解的口气诘责道:“惟庸,你究竟在做甚么?为何要揣唆费聚和周德兴顶撞皇上?这对我们有百害无一利,反倒让皇上对淮西官员起了猜忌。我不是警告你这段时候要低调行事,不要掺杂到朝廷争斗中?”
冯国胜直言不讳地说道:“宫中自有皇后娘娘劝说皇上,我等安抚好群臣便可。”
胡惟庸建议道:“门生觉得我们应当和其他官员一起上奏皇上,请皇上开释费、周二人。”
“两位大人客气了,请坐。”李善长笑呵呵虚扶二人,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先前的阴霾气愤。
李善长气急废弛地斥道:“哼!我莫非不晓得皇上在打压武将?从古至今,鸟尽弓藏的例子还少了吗?皇上故意拿武将开刀,我们才更要谨慎行事,莫要撞到风头上。现在费、周二人触怒了皇上,让皇上找到了挥刀的借口,只怕前面的局势愈发不成清算。你让我如何说你是好?”
“门生知错了。”望着李善长严厉的神采,胡惟庸涨红了脸,低下头一言不发。
出了相府,朱升踌躇了一下,说道:“冯将军实不该在韩国公面前提及刘太史和皇后。”
李善长一拍桌子,“你想给皇上施压?荒唐!皇上夙来吃软不吃硬,你我施压只会适得其反,把更多人拉下水!”
“呃?”李善长眼睛眯起,缓慢地掠过一道精光,“冯将军安知宫中事件?”
正在此时,管家战战兢兢地来禀报冯国胜和朱升求见。
李善长并不接话,反而说道:“何如圣心难测啊。百官不知皇上的情意,如何能心安?何况也不是大家都能听进老夫的劝。”
朱升拱手道:“臣心稳定现在尤其首要,下官恳请韩国公出面安抚臣心。”
李善长兴趣盎然地笑道:“如此说来,朱学士已有良策?本官愿闻其详。”他正在想如何转移朱元璋的重视力,有朱升和冯国胜在前面打斗阵倒是不错。
“教员息怒,门生并没有揣唆费、周二人顶撞皇上,只是感觉皇上办事不公,此次清楚是在打压淮西武将,门生心寒,方才提点了两位将军几句。”胡惟庸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采,言语倒是非常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