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顿时有些心慌了,拉着钟延光的手,无措道:“儿子你快跟去看看,别让她在太夫人跟前嚼娘的舌根啊。”
苏绿檀拉紧了披风走到门口,瞟了一眼钟延光的书桌,道:“我归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
六皇子唇红齿白,嘴边两个酒涡,清秀俊朗,他追上来道:“我刚从母妃宫里出来,可算追到你们了。我传闻侯爷要升官了?”
在此期间,苏绿檀叮咛人去各房各院,把钟延光完整醒来的好动静传了出去,并道他尚未规复完整,不便见客。
喵呜一声,一只猫蹿了出去。
天子笑道:“南夷雄师昨日班师, 今已集内阁论功行赏,待三天以后早朝之上,朕再正式宣布。至于典礼之日, 待礼部挑了好日子再停止不迟。钟爱卿且先持续留在神策卫,等行典以后, 再去走顿时任。”
冬雪赶紧应了一声。
不过这类恩赐,赵氏明天是不筹算给了。
苏绿檀正筹办挑帘出去,纤细的手拨上珠帘,丝丝凉意沁如皮肤,顿时明白过来,钟延光已经病愈了,这会子怕是不肯她同眠共枕了。
六皇子忙问:“侯爷,父皇调你去五军都督府做甚么官儿?”
六皇子先一步道:“我早晨无事,我们一道喝酒去。”
钟延光对丫环冷着脸道:“就说我衣衫不净,洗漱完了……见过太夫人再去见她。”
钟延光:……
夏蝉仓猝摆手点头,道:“奴婢不问了!”
假山前面,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里边走出来,月光下的钟延光神采黑黑的――他爱她爱的要死?!
出了御书房,内阁六部另有五军都督府的人都同钟延光道了喜, 再没有冷嘲热讽说酸话的人了, 毕竟这军功,是他本身挣来的。
钟延光又皱起眉头,严厉道:“又胡说甚么?”
钟延光听了这话,余光往苏绿檀那边瞥了一眼,却见她泰然自如,全然不往内心去。他答话道:“苏……钟家媳妇已是很好。”意指苏绿檀。
苏绿檀行过礼,便坐在一旁,跟不存在一样,兀自喝茶。对她来讲,赵氏的萧瑟,的确是一种恩赐。
次日,钟延光朝晨便醒了,回了荣安堂洗漱,恰好遇见苏绿檀也洗漱完了,在阁房打扮打扮。
正提笔讲明的钟延光手腕一滑,不谨慎写错了字,他昂首朝门外望去。室内烛火的橘光照在隔扇上,苏绿檀固然抱着被子,剪影还是婀娜多姿,长睫挺鼻,尖瘦的下巴如一个恰好能握在手心的玉把件,削肩长项,光滑的背部直线下,是圆润挺翘的臀和笔挺苗条的双腿。
苏绿檀驾轻就熟地走到书房里边,把被子往小床上一扔,道:“我晓得你要跟我说,彻夜会忙到很晚,我给你把被子送来了,免得你夜里着凉了,到时候害……”
陆清然府里的小厮走过来,在他身侧低声道:“少爷,夫人问您今晚回不归去用膳。”
春季入夜的早,苏绿檀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晕染上微浓的墨色,丫环们跟出去的时候,手里都提着灯。
苏绿檀“哦”了一声,便起家回阁房,筹办换双好走的鞋。
六皇子在旁调侃道:“上任?侯爷筹办上何任?”
钟延光盯着桌面的书,面色泛红道:“那里有甚么见不得人的。”
苏绿檀立马从床上坐起来,道:“都亥时了?”钟延光还在书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