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倒是令他更心动了。庞致肃了神采道:“本来也不是简朴的事,不会弹我再教你就是了。”他又道:“你先坐下。”
为防丫环看出不当,庄颜只能顺着他的意义演下去,挺起背板把他教的内容在脑筋里过了一遍,又重新弹了一遍,这一遍公然好了很多。
庄颜昂首看她“为人师表”的端庄模样,内心头已经忍不住笑得肝儿都疼了,这是甚么人……衣冠倒是穿的整齐,说的也都是人话,可干的就不是人事呀!
陈雄光对平南侯做了请的姿式,两人前后入坐,其别人才一一落座。庄颜和李庆柔坐在一起,中间的是最小的弟弟陈继容,平常爱笑的他,竟然也端方起来,正襟端坐,等着父亲先动筷子。
固然弹的磕磕巴巴的,好歹是弹完了。庄颜站起家低着头,惭愧得不敢看庞致,好似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赵远眉先一步来的,她一进门就对世人道:“老爷还在换衣裳,等他到了就摆饭。”接着又特特看向庄颜道:“我已经与你寄父提过你了,他倒是高兴的不得了,待会儿你见了他不要怕。”
庞致暴露欣喜的笑容道:“学的很好,可教矣。”
这是庄颜第一次感觉操琴还会严峻,万一弹的不好如何办?深呼一口气,手指还是落下了。
这一遍,庄颜看得更加当真,目光和重视力都没分开他翻飞的苗条手指。她还是头一次晓得,男人的手也能够和竹节一样都雅。
庄颜吃了饭小睡了一会儿,下午平南侯果然没有来,醒来以后本想叫兰儿找了消肿的膏子来,幸亏指头上抹一抹,免得过几日琴也弹不了,便见不到他了。
庄颜没急着反复这一段的谱子,只是低着头害臊地问:“侯爷这模样教是不是不好?”中间另有那么多丫环看着,如果传出去了必定会有闲话。
幸亏有了本日的筹办,两人就能别离用两张琴,隔开来讲授。只放纵这一日,别人也不会说闲话。
庞致问完那句话,庄颜羞窘地咬着唇,实在她琴技不错的,如何侯爷恰好弹的就是她不熟的?无法之下,只能摇点头道:“还得再看一遍。”
低着头,庄颜道:“侯爷慢走。”
庄颜只看了寄父一瞬便低头,被赵远眉拉着上前道:“这就是我替你认下的义女。”
一枚小小的雕花漆红木盒子被递到庄颜手上,她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盒子转了转,内里薄荷的暗香像深巷里藏不住酒香,一点一点往外溢。翻开小盖闭着眼嗅了嗅,用小指甲盖挑了一点出来抹在指头上面,冰冰冷凉的感受沁入指头,心头,就像摸到了他的手,很舒畅。
陈雄光生的魁伟,脾气粗暴,之前经验几个孩子的时候向来动手就没有轻过,因是府上几个少爷很害怕父亲,赵远眉就怕儿子们的表示把庄颜吓到了,才特地叮嘱了一声。
给庄守义的信她写的极其简朴,不过就是报安然,说本身统统安好,且谨遵父亲经验,未曾有超越之举。给黄氏的信,只捡了高兴的说,庄颜奉告母亲,这里的人都待她很好,哥哥弟弟们都送了贵重的见面礼。给潘梦蝶信,与黄衣的大抵一样,不过量提了平南侯教她操琴一事。
走之前,庞致本想说下午还得持续学,不然轻易陌生,却见庄颜本来嫩白的指头已经通红,想来是好久未曾碰过琴了,猛地弹了一上午,才磨了手指头。这类疼痛他是不放在眼里,但搁在庄颜身上就让民气疼了。放软了神采,平南侯道:“下午你好生歇着吧,明日凌晨我再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