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一会儿庄守义道:“不送了罢,这会儿她也快到碧泉居了,等你送畴昔她都回房了。”
黄氏扯着庄守义的袖子道:“老爷……您说的这些作为媳妇子都该做,可崔夫人那人实在是不好相与,克日上门来想与我们攀亲的人家也很多,为何您偏只中意崔家呢?”
离庞致入翰林院的日子不久了,他抛下闲思传了晚餐。
农户还是庄守仁说了算,庄守义不敢违逆兄长。
庞致很清楚的记得,崔博文是绝对不会娶庄颜的,此人所娶之人另有其人,并且是个很出人料想工具,以是他一点都不担忧崔博文会把庄颜抢走。
庄守义以号令的口气道:“快进屋去,她若再叨扰了你,休怪我狠心,再不准她常往这里来,哪有那么大的孩子还整天惹母亲心烦的,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肚子里孩子护着。”
莲儿气得顿脚,咬牙道:“老爷忒狠心!”她虽不晓得在常喜堂产生了甚么,但晓得必定和庄守义有关。
黄氏急的起家朝小窗外张望,叮咛隔扇外的郭妈妈道:“快去给颜姐儿送伞!”
庄颜不睬会,径直往里走。
顾及黄氏肚子里的孩子,庄守义没有发怒,只是道:“你甚么时候也学会挑衅口舌了?”
莲儿才走,庄颜自言自语道:“父亲不会叫人来了,早知要下雨,我本该本身带伞的,是不是?”
兰儿抬起袖子替庄颜遮雨,莲儿劝道:“蜜斯,您快出去吧!奴婢归去拿伞。”
……
这才是庄守义急着想把婚事定下的原因。
黄氏也没想到庄守义是这么个用心,眼下也不好再劝,只能在跟崔家定下婚事之前,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合适的人家。
抹了把脸,莲儿道:“用不着你管!”
天空刚打雷的时候,庄颜带丫环躲了出来,心想着这雨很快就要下下来,只能等着常喜堂的人送伞来。她等啊等,大雨涓滴没有停的意义,伴着大风,斜雨飘出去打在她身上,茄花色对襟窄袖罗衫已经濡湿一些。
莲儿把庄颜送到屋内,从速叮咛人筹办热水给蜜斯沐浴,扔了伞,她冲着兰儿吼:“不是叫你劝着蜜斯吗?”
庄颜抹了泪,哽咽道:“是女儿孤负父亲的苦心了。”只不过,崔博文她还是不会嫁的。她要高嫁,她还要做正室!
慈父有慈父的心,严父也有严父的心。
黄氏气得皱眉,却也没法辩驳,她本不该说人是非的,可触及到女儿婚姻大事,她莫非毫无作为?
庄颜忍下委曲,声音不大不小道:“父亲……女儿那日受的委曲便算不得甚么了?何况女儿的断掌也是瞒不住的,若真去了崔家……”她真不忍心说下去,刘采春那样的品德,将来的苦日子就摆在面前啊!
庄守义把庄颜的婚事定下,且不容她辩驳。
莲儿晓得兰儿是个心大人,到了明日就会忘了本日的仇,是以没有太计算,见丫环们筹办好了热水和香精,进屋去喊庄颜换衣沐浴,因她衣服也湿了,不好从旁服侍,叮咛了晴儿和雯儿去净房里等着,本身则回屋去清算了。
常喜堂和碧泉居之间有个小园子,内里种着高大的槐树,中间是一座假山,入门处另有个凉棚,那是客岁临时搭来乘凉的,只是庄颜和黄氏不常来,棚子已经废旧了。
不过庞致没想到,庄守义竟然在崔夫人那么无礼对待庄颜的环境下,还同意把女儿嫁畴昔,礼部侍郎这么好颜面又恪守礼节的人,如何会容得下刘采春如许的妇人做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