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辈在场,她进风雨阁也是无妨的。
庞致提起羊毫,简简朴单勾了几笔,几根交叉的矗立毛竹鲜明成形,竹外还画了一个六角的花窗。
风雨阁的丫环拿来了鸟笼子,黄不羁把甜哥儿装出来,提着铜钩道:“颜儿出去吧,正幸亏聊你也感兴趣的东西。”
庄颜执笔的手一顿,他这是在讽刺她偷看吗?微撅着嘴,写下了这四个字。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庞致心都软了,放下笔大步走过来,高高的身子挡住她的视野,一伸手便拿到了毛毡,一低头,瞥见庄颜有些混乱的领口模糊透出一片乌黑的风景,仓猝转了脸,以更快地速率走到桌前,诡计健忘刚才那一刻袭人的芳香。
“劳烦女人替我寻个毛毡来。”黄不羁桌上摊放着几本书,毛毡不晓得收捡到那里去了。
在右下角处落上了“庞奉一”的穷款,这一幅画算是完整完成了。黄不羁伸手就想拿了画,筹办拍个马屁说裱起来,庞致却快他一步,拎起画作,道:“家中的梅兰竹菊,齐了。”
甜哥儿半点感受不到威胁,张着鹰钩一样的白喙持续叫着娇娇。
黄不羁听了仓猝追出去,丫环下人都守在门外,空余一男一女站在温馨的书房里。
黄不羁虽聪明,是个直肠子,又不懂后代之间的奥妙豪情,当即提大声音道:“你这丫头,这会儿如何不认了?”
黄不羁照着甜哥儿的黄毛脑袋拍了几下,骂道:“你个傻鸟,如果抓花了我的外甥女的脸,看我不拔了你的毛熬汤喝!”
拇指摩挲着金粉写就的楷体字,她答:“不熟谙,不过有过一面之缘。”庄颜又把那日的事说了一遍,隐去了本身耍心机的那一段。
“趁便把落款也写了吧。”
庞致拎起宣纸吹了吹,道:“配簪花小楷恰好,我写的欠都雅,烦请女人替我写上。”他倒要看看庄颜的簪花小楷写的如何。
庞致走后,黄不羁把帖子送给了庄颜,并道:“我瞧着侯爷的帖子就是要给你的――你熟谙侯爷?”他总算聪明了一回……
这下好了,平南侯主动同她发言,想走也走不了。算了,小舅很快就会返来的。
又舔了墨,她问:“侯爷有表字吗?”据她所知,平南侯已及弱冠,也该取字了吧?
庄颜掩面笑了,这两人,一个赛一个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