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双对朝政并不感兴趣,才刚想站起家走人,江苇青却按了一下她的肩头,低声道:“你也听着。”
“就是说,”差点被众皇子们给弄晕了头的雷寅双一阵翻眼,最后对江苇青总结道:“归根到底,就是贵妃娘娘跟德妃娘娘,在争将来的太后之位嘛……”
江苇青则一脸宠溺地看着雷寅双,笑道:“这话就在家里说说吧,出去说,会惹费事的。”
她这么一说,小肃立时皱眉喝了她一句:“瞎扯甚么呢!”
江苇青看看她,冷静叹了口气,趁着小静扭头叮咛茶水,李健又和三姐在低声说着甚么,没人重视他俩的当儿,缓慢地伸手一拨她额头的刘海,道:“算了,你随便吧,大不了我替你看着些。”
“如何?有甚么题目吗?”跟过来的雷爹问。
雷寅双白他一眼:“当我痴人啊!不是因为你们,我才说得这么直白的嘛!”
江苇青对姚爷谦逊一笑,道:“您老。”
二人对视一眼,倒是不由都想起那位真正的雷爹来。比起这一名,那位输得也不冤枉……
江苇青那里不晓得,她的脾气直接,原就不爱这些弯弯绕,以是才如此顺从。“我是怕你亏损。”他柔声道。
姚爷叹了口气,便把事由给雷爹说了一遍。
固然得了赞美,可雷寅双总感觉那里怪怪的,便当即指出,那最后一句话实在是九皇子说的,她不敢贪功。
可明显这端方是束缚别人的,对宫中最是高贵的二位,这端方天然就不是端方了。
姚爷则又看着江苇青,道:“你说还是我说?”
她顿了顿,不解地一偏头,“不晓得为甚么,我那么说了以后,仿佛惹到谁不欢畅了。可我细心看了看,又没看出甚么人不欢畅了。”
话说天启帝极是能生,膝下光皇子就有十六个之多,公主倒是只一个,且于战乱时就已经短命了。这十六个儿子中,最大的便是前些年早亡的太子;最小的,客岁才方才出世。大兴律规定,皇子满十四岁后便要封府出宫。封府出宫的皇子才有资格参与政事。是以,不算那短命和不满十四岁的小皇子们,现在够资格争一争那太子之位的皇子,就有六位之多。
姚爷自是不晓得慈宁宫里的那一段,雷寅双见江苇青和她爹都不是那种善于说故事的,便抢着把九皇子如何抬着她说话的事给姚爷学了一遍,又道:“也不晓得他那是成心还是偶然,把话说得那么恍惚,叫皇上误觉得那句话是我说的了。我想着小兔说过,那宫里的人个个都生着副小巧心肝透明脾胃,看着说好时一定就真是为了你好,并且我也不喜好白占人便宜,就没顺着他说,而是把实话奉告了皇上。”
见花姐和雷寅双下了车,板牙娘和板牙奶奶从速迎了上去,还没进得正院,花姐就在板牙娘板牙奶奶一口一声地诘问下,提及皇宫里的热烈来――仿佛那被皇家气度压得心底生怵的人不是她普通。
回到细柳胡同,除了板牙爹爹去了衙门外,鸭脚巷的世人竟然都在。
江苇青只得住了跟雷寅双的小声嘀咕,昂首答着雷爹道:“宫里的人动静老是要比内里通达一些,我看九皇子那么做为,怕是已经先一步晓得了您的任命,这是想给双双卖个好的。偏双双没领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