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仿佛也看出史进力怯,重重打了一棍,将他迫退几步后,收了棒子笑道:“公然大有长进了啊,只是为何前面你的玉环步乱了起来,另有那运劲的法门到了厥后也都持续不上了?”
酒至数杯,少添秋色,史进想起与三娘比试来,按耐不住便道:“师哥,已有三分醉意,先去比试一场如何?”
史进也不着恼,只道:“俺家师哥天然是比俺要强来,你们几个懂个甚?”
三娘却笑着止住道:“何必大郎脱手?你师哥与你做个赌约,不必敲响梆子,惊扰世人,你师哥这般赤手空拳,单独一人出去,半晌也将那两名贼首拿将返来,大郎可敢赌赛?”
三娘笑道:“走吧,我们后院接着比试去。”
世人散去后,史进自与三娘在厅上把盏叙话。本来自从三娘跟从徒弟周侗回籍后,前后得十余日之上,王进母子也相辞要上延安府去。史进并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一个筵席送行。
扈三娘道:“我的名声,附近皆熟,谁敢冒认?”
史进不解,扈三娘耐烦释疑一遍后,史进大怒道:“尽然敢如此算计于俺,来人,一同绑在后院,少时解上县里请功。”
史进点头道:“师哥说的是,俺但凭师哥叮咛。”
两人歇了棒子,朱武、陈达、杨春三个连珠阶的喝采声喝起彩来,陈达道:“小人乃大郎部下数合败将,想不到扈官人更加了得。”
朱武不再存疑,当下拉了拉杨春,二人便一起哭将起来,只听朱武道:“小人等三个,累被官司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当初发愿道:‘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死。’虽不及关、张、刘备的义气,其心则同。本日小弟陈达不听好言,误犯虎威,已被豪杰擒捉在贵庄,无计哀告,今来一径就死,望豪杰将我三人,一发解官请赏,誓不皱眉。我等就豪杰手内请死,并无怨心。”
扈三娘暗笑,果是苦肉计,上前喝道:“你两个跪下如何说?”
本日那贼寇跳涧虎陈达公然前来,先前只言借道去打华阴县,史进豪杰了得,不肯弱了名头,那里会放?一言分歧,便厮杀起来,不数合那陈达便被史进擒回庄上来,余众皆逃回山上去了。
史进竭尽尽力拼斗三十余合,手脚渐软,但师哥那条棒子还是一棍重过一棍的打将过来,再咬牙斗了数合,已然手脚酸麻发软。
闻言朱武、杨春两人皆是悄悄叫苦起来,却不想这苦肉计却被这扈官人看破了来。
三娘眨眨眼笑道:“那好,师哥这便出去,如果哪方输了,便要答允一件事来。”
当时史进大喜,束缚陈达,就后厅上座,置酒设席,管待三人。朱武、杨春、陈达拜谢大恩。五人退席来,三娘自坐了首位,史进坐了第二位,三人下辅弼陪。
史进瞪大了眼睛道:“师哥的本领小弟也是晓得的,只是这般一人独往,又是赤手空拳,能拿回两人来,大郎倒是不信。”
史进早就按耐不住道:“师哥,你不晓得,自从徒弟走后,附近无人敢与俺比试,本日那陈达不过数合便败了,也不济事,不如与师哥叉一叉,也好解解手痒。”
本来朱武、杨春两个拦不住陈达去打华阴县,正在寨里猜忌,捉摸不定,不到半天工夫,只见同去的人牵着空马,奔到山前。朱武便知不妙,问其原因,小喽啰备说比武一节,怎当史进豪杰。朱武道:“我的言语不听,果有此祸。”杨春道:“我们尽数都去,与他死拚如何?”朱武道:“亦是不成。他尚自输了,你如何拚得他过?我有一条苦肉计,若救他不得,我和你都休。”杨春问道:“如何必肉计?”朱武附耳低言说道:“只除恁地。”杨春道:“好计!我和你便去,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