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不定之下,朱武再问道:“但是史进师哥扈官人?”
自从王进走后,史进每日只是打熬力量,亦且丁壮,又没长幼,半夜半夜起来练习技艺,白日里只在庄后射弓走马。不到半载之间,史进父亲太公,抱病患症,数日不起。史进令人远近请医士看治,不能痊可,呜呼哀哉,太公殁了。史进一面备棺椁盛殓,请僧修设功德,追斋理七,荐拔太公。又请羽士建立斋醮,超度生天,整做了十数坛功德功果道场,选了谷旦良时,出丧安葬。满村中三四百史家庄户,都来送丧挂孝,埋殡在村西山上祖坟内了。史进家自此无人管业。史进又不肯务农,只要寻人使家生,较量枪棒。
扈三娘暗笑,果是苦肉计,上前喝道:“你两个跪下如何说?”
听了史进言语,三娘又特地问了与陈达比武几合才擒了陈达,史进道:“约有7、八个回合。”三娘点头笑道:“大郎数月不见,技艺更有精进了,想不想再与师哥比比?”
三娘眨眨眼笑道:“那好,师哥这便出去,如果哪方输了,便要答允一件事来。”
史进大喜道:“能有师哥喂招,便是再好不过了。”
三人均是暗想,这师兄弟两人都是如此技艺,便是盗窟全伙在此,只怕也是抵敌不过啊。朱武更是赞叹不已,这扈官人公然是名不虚传,技艺如此之高,又有智计,更可贵的是也讲义气,端的儿是个豪杰人物。
扈三娘微微一笑,对着兀自哭号不止的朱武道:“这位神机智囊算的好战略,看敌你不过,便使出这苦肉计来,好教你着了他的道,放了他们三人,这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公然短长。”
扈三娘仿佛也看出史进力怯,重重打了一棍,将他迫退几步后,收了棒子笑道:“公然大有长进了啊,只是为何前面你的玉环步乱了起来,另有那运劲的法门到了厥后也都持续不上了?”
三娘却止住道:“固然是计,但三个交谊却真。大郎,自古道:‘大虫不吃伏肉。’这三个直恁义气,我师兄弟两个若拿去解官请赏时,反教天下豪杰们嘲笑我俩不豪杰。”
当下扈三娘负手单独一人来到庄前,只见两名贼首朱武、杨春步行,已到庄前,两个双双跪下,噙着两眼泪,一副惨痛之相。
三娘笑道:“走吧,我们后院接着比试去。”
朱武也没见过史进,微感惊奇时谨慎问道:“小官人是庄上甚么人?”
两人正要起家去后院比试,却有庄客孔殷来报:“盗窟里朱武、杨春自来了。”史进大怒道:“这厮合休,敢来滋扰俺与师哥比试,师哥你且安坐,待俺去擒了来,教他两个一发解官。快牵马过来。”
两人歇了棒子,朱武、陈达、杨春三个连珠阶的喝采声喝起彩来,陈达道:“小人乃大郎部下数合败将,想不到扈官人更加了得。”
史进点头道:“师哥说的是,俺但凭师哥叮咛。”
史进喘着粗气道:“师哥棍子一棍比一棍沉重,到前面法度狼藉,运劲也不及了。”
扈三娘道:“我的名声,附近皆熟,谁敢冒认?”
史进早就按耐不住道:“师哥,你不晓得,自从徒弟走后,附近无人敢与俺比试,本日那陈达不过数合便败了,也不济事,不如与师哥叉一叉,也好解解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