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一时无语起来,好嘛,本来是国仇军阵之事,眼下成了私家仇怨,这承景牛皮膏药实在讨厌,但也委实佩服他这份毅力,当下喝道:“本日与你最后一战,非论胜负,明日你都不消来了。”
三娘待要赶上成果这个讨厌的狗皮膏药时,却被承景百余名亲卫上前来搏命将承景抢回。扈三娘败北嵬名承景,得了鸱吻宝刀,得胜回营,宋营高低尽皆欢乐鼓励,刘仲武又犒赏全军,大肆道贺不提。三娘暗里里又将出犒赏的金银谢了汤隆一回,实在交友了一番。
承景微微一愕道:“为何?”扈三娘道:“我要回中原去了,你再来也是找不到我的。”承景大怒道:“无耻小儿,斗不过我便想逃脱,休想!”
承景不及禁止,待得闪躲过石头以后,反手一刀砍去时,却砍了个空,只见那奸刁的宋将已经策马远去,承景扭头再要追时,那可爱的宋将也是沿路斩断很多树枝劝止,看也追不上了,偌大的林中只留下她那银铃般的声音:“兀那夏奴贼将,渐渐在林中玩耍吧,我不作陪了。”
三娘正烦恼时,军将中闪出一人来道:“不知官人可会使得锥锤枪?”看那人时,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通衢,一身宋军铠甲,倒也精力。
当下三娘谢了汤隆,提了两柄四棱八角锥锤枪出阵。此次与以往分歧,扈三娘到了阵前,也不忙着厮杀,看着承景皱眉道:“与你斗了多日,先说个姓名来!”
两人相伴赶路,免不得风餐露宿,晓行夜宿,行了月余的路后,这一日到了代州雁门地界。三娘与史进入了县城来看时,见这贩子闹热,火食辏集,车马骈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端的整齐,固然是个县治,胜如州府。想起塞下边关,虎帐阵前的那段光阴,两人都觉彷如隔世普通。
承景肝火大炽喝道:“那本日也不消讲!”三娘哼了一声道:“猎奇怪么?我在宋营内早已听摆布说过你的名字,不就是夏国第一懦夫嵬名承景么?亏你还自夸第一懦夫,只靠一口宝刀退敌,羞也不羞?!”
当下承景催马来战,扈三娘将一双锤枪舞得密不通风,两人战在一处,也是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承景又取了鸱吻宝刀出来,但此次三娘兵刃乃是锤枪,见他刀来时,三娘便以丰富锤身相迎,公然如汤隆所料,那宝刀固然锋锐,但也只能砍进锤身一半,并不能完整削断。三娘见了大喜,趁着锤身夹住宝刀时,另一只锤枪没头没脑的砸将过来。
逗留了两日,史进催促上路,三娘却道:“又不赶甚么事,不如一起游山玩水而去,听闻此处五台山是个好去处,但前去旅游一番也是好的。”史进也是欢乐,两人问了门路,便投五台山而来。
却说承景败阵回到大营,召来军医,卸甲检察伤势时,左上臂被打得骨折,只得将药石包了手臂掉于胸前将养。承景败阵,又失了夏王御赐宝刀,闷闷不乐起来,只在营中将息。
寻个客店住下,两人洗去风沙灰尘,饱食一顿酒肉后,两个来到街上闲逛。三娘见史进衣裳陈旧,便拉着史进寻了间裁衣店,两个扯了十余尺布匹,各自做了三套新衣。
扈三娘呸了一声嘲笑道:“你此人脸皮恁的厚。我再问你,你我分属敌国,阵仗厮杀分属平常,为何你整日只找我一人撕拼?是何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