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娘又问道:“武二哥在此处做了都头,便不回故乡去寻兄了么?”武松道:“此事也巧,做了都头数日以后,便在街上撞见我家哥哥来,本来哥哥一家也搬到了县里来,便在此处完聚一处,便是天大的功德。”
酒过三巡,三娘道:“听闻武二哥打了一头大虫,是以留在此处坐了都头,却不知如何打的那虎?”当下武松便将打虎本领细说了一遍,三娘听得津津有味。
知县听完后,叹道:“大官人,这趟倒是遇了骗术高超之人,只恐贼人难寻,也罢,看在昔日友情,也并力帮你寻一回。”当下命案牍押司叠结案情、西门庆口词,又差府内做公的四周查探,再教人做了画影图形,下了海捕公文,尽管寻那伙贼人不提。
点算清楚后,西门庆那副十余万贯家财,家中衣物、金饰、古玩都充了抵债,分文不剩,便连祖宅也丢了,一夜之间,西门庆便成了一文不名之人。
吴月娘闻讯仓猝出来相迎,西门庆这一起受尽了痛苦,吴月娘见了仓猝命人取来衣裳换了,教安排酒食。西门庆等一世人狼吞虎咽吃了一回,方才饱足。
三娘笑道:“武二哥如何不问问我来?”武松道:“也是。”当下将那纸海捕文书摊开与三娘看了,只问道:“不知扈小哥可曾见过这几人?”
三娘看了笑道:“想不到贼头是个女子啊,真是不得了。”武松也道:“俺到佩服这女子,不声不响将人一副身家都骗了去。那西门庆作歹多端,县里无不骂他的,这回听他折了身家,无不鼓掌称快的。”
武松大喜,便要拉着三娘吃酒,三娘却笑问道:“刚才见武二哥似在公干,只怕扰了闲事。”武松道:“无妨事,那西门大官人的官司,本就是胡涂官司,既无人名,也不得人形,却做那边寻这伙贼人?只是逢人便问,却不得方法。”
西门庆一行人晓行夜宿,数日内便离了阳谷县境内,这天到了一处山林外,天气酷寒起来,也不见有村落野店,一行人只得在林中升火熬一夜。
当下崔小乙手一挥,一众做公的便让开道来,西门庆一行人便就此出城去了。
见西门庆败落了,几位夫人都谩骂一通后,各自回娘家去了,都逼着西门庆写下休书来,此后婚嫁各不相干。府上丫环、仆人、小厮等,也都各自拜别。最后便只剩下吴月娘一个在他身边,两口儿商讨了,只得先投奔吴月娘家中安设。到了吴月娘家中,岳丈一家听闻半子风景不再,再一听倒是半子妄图女色繁华,方才被骗,天然冷言冷语,冷嘲热讽。西门庆恰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得苦苦咬牙忍耐,心头倒是把三娘恨之入骨来。西门庆便就此式微,临时在他岳丈家安身不提。
三娘哑然发笑,本来武松打虎晚了那么几日倒是这个由头,当下笑着说道:“天然有的,明日我自会带着美酒去令兄府上拜见。”武松道:“也好,明日待我了结公事,便来寻扈小哥一同去我哥哥家中吃酒。”两个说定了,又吃了两坛酒,方才分离。
三娘见那上面画了几小我,便是蒙面女装的本身,另有欧鹏、马麟等几个,只是这画乃是西门庆口述,画师做来,只得七成类似,更别说本身换了男装,去了面纱,便是欧鹏、马麟两个,也并非等闲能认准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