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哑然发笑,本来武松打虎晚了那么几日倒是这个由头,当下笑着说道:“天然有的,明日我自会带着美酒去令兄府上拜见。”武松道:“也好,明日待我了结公事,便来寻扈小哥一同去我哥哥家中吃酒。”两个说定了,又吃了两坛酒,方才分离。
话分两端,却说三娘那天留书后,换了男装,趁夜便离了西门府,先投狮子楼大喇喇的住了客店。第三日上,她便大摇大摆的在狮子楼头看着西门庆返来,随后又气急废弛的去县里报官,都是做嘲笑。
当下崔小乙手一挥,一众做公的便让开道来,西门庆一行人便就此出城去了。
西门庆苦道:“这话也说的是,只是此处乃两县间地,前后都普通远近,只得先勾转回阳谷县,那边人面善,方好起这官司,只是一来一去,只怕那伙贼都走得远了。”世人道:“也只得先回县里。”当下一世人只得相搀扶了,挨下山来,取道望阳谷县而回。
一世人升起数堆篝火来,但却还是熬不住那北风,怎生酷寒?好似刮骨冷风袭,一夜萧索寒彻心。冰清劈面呵雾气,眉面皆白北风寒。нéíуапGě.сОМ
看完信后,西门庆暴跳如雷,一怒之下便连那信函也扯了个粉碎,破口喝骂道:“杀千刀的贼贱人,骗得我好苦!”当下气如斗牛,西门庆直去县里报官。
点算清楚后,西门庆那副十余万贯家财,家中衣物、金饰、古玩都充了抵债,分文不剩,便连祖宅也丢了,一夜之间,西门庆便成了一文不名之人。
听闻是三娘交代筹办的美酒,西门庆大喜,第一个便大大喝了一口,那酒入口醇厚绵长,只一口下去,便顺着喉头一向暖到亲信,顿时赞道:“公然是好酒,从何尝过,比景阳冈上的出门到还要好来。”其他西门庆带来的管事、伴当也都喝了。
为头的一个名唤崔小乙,乃阳谷县访拿使臣,平素也多得西门庆使钱交好,见得是西门庆时,便迎上前来,西门庆见了仓猝上前唱喏道:“崔察看为何本日亲身在这里公干?”崔小乙道:“也是非常的倒霉,几天前夕里,知县相公府中遭贼,失却一批财物,也不知是那里来的遮莫贼人,如此大胆,敢在知县相公那边动手,也累得我等专在此处搜捕。”
过未几时,一干人都感觉头晕目炫,西门庆只觉天旋地转,吵嘴流涎,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欧鹏、马麟两个,那两个只在那边笑着骂道:“一群笨伯,喝了我家娘子的洗脚水!倒也!倒也!”话音才落,西门庆一干人等纷繁扑倒在地,转动不得。
却说西门庆、欧鹏、马麟一干人比及了阳谷县城门口,却见此处表里守门土兵到比平素多了很多,数十个做公的便在那边细心盘问出城人等。
西门庆一干人,直到次日天明,方才得醒,一个个都冻得非常生硬,渐渐方才爬将起来,西门庆看了周遭,口里只叫得连珠箭的苦。西门庆道:“叵耐娘子托人不细心,只寻得两个做贼的虞侯随我一起,倒是苦了我也,全部身家都断送了。”世人道:“老爷,本日事已出来了,还是早早投县里报官便了。”
西门庆一行人晓行夜宿,数日内便离了阳谷县境内,这天到了一处山林外,天气酷寒起来,也不见有村落野店,一行人只得在林中升火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