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动问道:“不知郑兄弟何故至此?”郑鹰道:“小人暮年间父母双亡,只在东京度日,因获咎东京一名权贵,是以失了家业,流落其间,只靠游走江湖间,做个鸟雀棚头,与人耍看,争些银钱度日。前些日到了此处,便投店在此,只是不想连日阴雨,不得出摊,川资用尽,方才被那店家欺辱。”
如此几次几次后,小鹰也开端熟谙三娘声音、气味,不再害怕她来。几日内,三娘都在屋内同郑鹰学这训鹰之法,乐此不疲,三娘为人聪明,一点就透,是以学得极快,几日下来,便和两只小鹰混得厮熟,随后便是放开了绳索,但听得三娘呼哨,也就回到身边停歇,也不会再飞远。恰是:“青盖前头点皂旗,黄茅冈下出长围。弄风骄马跑空立,趁兔苍鹰掠地飞。回望白云生翠巘,返来红叶满征衣。圣明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
欧鹏道:“也不消你还,我家扈娘子有请尊兄叙话。”那男人诺诺应了,这几****倒也见过这伙人,都是服饰华贵,一看便是富朱紫家,这两个再看都是行动沉稳的技艺高强之士,都甘心做两个湖园西席,可见他那口中扈娘子是多么的高贵。
三娘大喜,亲身将他扶起,方才将本身与公孙胜几人都说了,郑鹰方才惊呼道:“本来扈娘子竟然是江湖上闻名的一丈青,小人真是得遇朱紫。”几个见三娘又得力助,都是各自欢乐,又坐下吃酒叙话。
郑鹰微微一惊道:“娘子须细心,鹰鹞等猛禽非善类,便是东都城里,养鹰的繁华后辈,也只是用鹰鹞抓黄雀,郊游寻乐所为,这不是真正的打猎。若真要打猎,那等猛禽性子必烈,方才气捕得大兽,且代价不菲。娘子赏玩时,只恐伤了贵体。”
三娘道:“郑兄弟一身业艺,也不争落到如此境地,不知可愿投我门下?”郑鹰见她人美心善,又一身繁华,当下纳头便拜道:“愿跟随娘子摆布。”
等了一日,雨势不歇,三娘在屋内气闷,取件貂皮大氅披了,撑了把油纸伞来,便邀公孙胜等人去狮子山一览。公孙胜等人欣然一道前去,五个穿了蓑衣,打了伞具,跟从摆布,六个一道出了旅店来。
郑鹰道:“如果如此也可使得,只是各处州县都建信鸽棚头,只怕所需破钞不菲。”三娘点头道:“无妨事,此事多少钱都要做,三万贯可充足?”
听得店家喝骂,那男人只是忍气道:“连日阴雨,也不得外出摆摊,未得财帛,请在宽大些光阴,少时一发算还店钱。”
见了那男人,三娘笑道:“不知这位豪杰高姓大名?”那男人道:“小人贱名,有辱娘子清听。”三娘道:“豪杰不必妄自陋劣,看你技艺也是一名豪杰,可通个姓名来。”
三娘笑道:“无妨事,等回到盗窟以后,多给郑兄弟赋税人手,便在各处州县都建起信鸽棚头来,通报动静时,一站传一站,若怕鹰鹞扑食,便一次多放几只传信,总有一只会到,如此可保无虞。”
三娘放开后笑道:“这端的儿好玩,郑兄弟,教我如何驯养这两只海东青来。”郑鹰道:“只怕会伤了贵体。”三娘道:“无妨事,摆布要在此等待几日,便学来看。”
欧鹏道:“我家仆人但问时,你答便是!”那男人方才拱手道:“小人姓郑名鹰,本籍登州,善养鸟雀,便是海东青这等猛禽也善驯养,又自幼习得家传枪棒,是以都唤小人海东青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