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更不知如何说,这边三娘怒道:“我与他早已割袍断义,杀退官兵,便各自分离,再不相见,也无甚话说!”
杀退了一众做公的,几个也不追逐,都返来聚齐。三娘手中鸱吻刀挽个刀花,还刀入鞘,转头看了晁盖一眼,又对刘唐道:“官兵已退,刘唐兄弟,就此别过!”晁盖心头大急,仓猝说道:“刘唐兄弟,请官人留步,有话说。”三娘哼了一声道:“刘唐兄弟,奉告晁保正,我与他无话可说。”
晁盖道:“官人,那说的到底是谁?”三娘笑道:“保正哥哥归去细想一番,我与公孙先生拜别后,谁得益最大,便是谁了。保正迟起初防备此人,此人智计颇高,若无万全之策时,休要动他,不然只怕反被他所算。”
何涛惊得目瞪口呆,就在此时,茶寮里转出一名道人来,恰是公孙胜,只见他手持松纹剑,口中念念有词,跟着长剑一指,喝一声:“起!”顿时暴风高文,风助火势,直将那把火烧出店外,街上三四百人尽皆四散回避。
有三娘与公孙胜两个插手战团,三娘刀快,非论甚么兵器一刀便断,公孙胜道术奥妙,一时候一众做公的抵敌不住,纷繁败退。三娘挥刀砍翻两个做公的,转头对刘唐道:“奉告那晁保正,他定是又知,此计是我这个女子出的主张,便不肯听,如此小肚鸡肠,可还是男人汉大丈夫?”
另一头杜迁、宋万两个也是摸不着脑筋,只问公孙胜道:“先生,缘何官人说自个儿是个女子?莫非官人真是个女子?”公孙胜笑了笑,这两个看来也是心头早已存疑,当下便将三娘女扮男装,自小做男人养大之事说了,末端道:“只因有苦处,并非用心欺瞒,两位切莫抱怨。”
听他斩钉截铁的发誓,三娘仓猝拦住道:“保正哥哥不必赌咒,我晓得保正哥哥为人,确是不会有此动机。我也不怪保正哥哥起了防备我的动机,如果哥哥连这点动机也无,也不配做盗窟之主。”顿了顿以后三娘叹道:“但保正哥哥可曾想过,现在你坐了梁山泊主,便不是一小我行事了,若真的你我婚配,到了那一步,你部下一众兄弟撺掇你兼并少华山时,你又该如何?”
晁盖一咬牙,上前重重拜倒道:“刚才杜迁、宋万两位兄弟说的是,官人累次相帮,我也不是猪狗不如之人,特来与官人赔罪,之前在盗窟里,气头上说错话来,官人切莫记恨。”三娘扶起晁盖道:“保正并未说错,我这小我恰是一介妇人,利欲熏心,心狠手辣,得此十二字评价,我并不愤怒。”
跟着三娘起家来,挥亮火折子,便掷于其上,只见火光轰然一亮,只将茶寮门口烧出一道火墙来。一众做公的身上着火,各自鬼哭狼嚎的奔出店来,当场上不住打滚。
晁盖只得忍住话头,只听三娘续道:“天生我便是个女儿身来,但自小做男儿汉来养,经常便想,男人又如何?我便是女儿身也要做出一番奇迹来,巾帼不让须眉,休说我这女子不如男。是以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方才气有了些成绩,我辛苦一番,岂能等闲与人做嫁衣?保正,我说了,你也休怒,与你出主张之人,定然就是想借着这个势头,将我赶下山去。”
晁盖只得应了,三娘取出一封信函来道:“这里有封手札,给我师哥的,等他返来,保正哥哥亲身交与我师哥,师哥必然对保正哥哥甘效死力,只要保正哥哥还掌着盗窟兵权,谅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