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见得士气昂扬,当即娇叱道:“好!此趟回击庄内,不必管甚么步地,不必管甚么队形,只顾一双眼望着面前仇敌厮杀!那里人最多,便往那里杀!”扈家军马听了以后,齐声高呼,纷繁掉头,各自堆积到分队将旗之下,只顾往独龙岗北面杀去。
呼延灼、韩韬等官军众将,见得黑风吹至,那黑气中,走出一群猛兽。但见:狻猊舞爪,狮子点头。闪金獬豸逞威雄,奋锦貔貅施英勇。豺狼作对吐獠牙,直奔雄兵;豺狼成群张巨口,来喷劣马。带刺野猪冲阵入,卷毛恶犬撞人来。如龙大蟒扑天飞,吞象顽蛇钻地落。
陈曦真皱眉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猜想扈家军也将有力再战,既然如此,我等便收回兵马,先破扈家田野军马,再图庄内为上。”
陈曦真引军退回,一万余军马逃回六七千人来,随后张慕云带了数百人逃回,两个合兵一处后,都是面面相觑。陈曦真叹道:“未曾想这妖女不按常理用兵,只顾挟大胜之余威,乱糟糟便冲杀过来,若在平素对阵,她这般战法一无是处,但现在倒是杀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当真是乱拳打死教员傅啊。”张慕云道:“统制,现在兵败,虽折兵未几,但锅帐粮草尽皆丧失,只得先回蓟州,再做筹算。”陈曦真无法,也只得应允了。两个便引军先回蓟州。
高俅见此人丑恶,心中不喜,蔡京却将此人来源说了。本来此人乃步司衙门防备使保义,姓宣,名赞,掌管兵马。此人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使口钢刀,技艺出众。先前在王府曾做郡马,人呼为丑郡马。因对连珠箭赢了番将,郡王爱他技艺,招做半子。谁想郡主嫌他丑恶,挟恨而亡,是以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义使。童贯是个恭维谄佞之徒,与他不能相下,常有怀疑之心,但此趟宣赞多方疏浚干系,只想论个实差,童贯不厌其烦,便保举来蔡京处。
蔡京道:“若保举你去征讨,可有胜算?”宣赞道:“这妖女既然能连败陈曦真、呼延灼两位,手腕必然高超,小将单独去,并无胜算。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了解。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范围与祖上云长类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现做蒲东巡检,屈鄙人僚。此人幼读兵法,深通技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以礼币请他,拜为大将,能够扫清村坊,殄灭妖女,保国安民。乞取钧旨。”
宣赞受宠若惊,双手接了,看了信函后,大惊道:“这一丈青扈岚但是西北军中传播的那人?”蔡京微微点头,宣赞道:“没想到她倒是个女子,闻名已久,不想她却反了朝廷来。”
方府尹闻言大喜,陈曦真亦道:“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现在那妖女善用狡计,屡为她所算,与她斗奇,实属不智,不若便以正兵之法抵敌,固然略微迟缓,但胜在稳妥。”
便在阵前,公孙胜领了三娘将令,背上掣出那口紧纹宝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只见便在张横、张顺统领两千重甲士阵前,卷起一道黑气。那道气散至半空里,飞沙走石,撼地摇天,刮起怪风,径扫过劈面官军阵来。
张慕云道:“呼延灼这匹夫,坐拥如此军势,尚且败了,端的是无用之极。他那边兵败,倒是苦了我等,扈家军马必然挥师来救庄里,我等该何如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