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嘲笑道:“义气归义气,宋押司先对秦总管施毒计谗谄,便是不义之举,就算是结拜过又如何?但有错处时,定要分明白!那里像你们两个,嘴上满口义气,背后却在算计!那里有半分义气?!”
黄信答道:“既然恩官在彼,黄信安敢不从?”当下黄信便朝三娘拜了一拜道:“黄信鄙人,愿随秦总管投托大寨入伙。”三娘大喜,上前扶起,好言欣喜一番。
秦明、黄信听得,黄信道:“定是清风山贼人要来突破寨子,好拿了刘高一家,报仇雪耻。另有那反了朝廷的花荣家眷,也都在寨里,定是还要来取家眷。”
黄信便叫开栅门,放下吊桥,驱逐秦总管与那女将入来,直到大寨公厅前上马,请上厅来,叙礼罢,黄信便问道:“总管缘何到此?这位女将又是何人?”
秦明沉吟半晌尚未作答,三娘又道:“此前我救了统制夫人,统制承诺要替我办一件事来,此时我所求之事,便是请统制临时上少华山安身。”
见夫人也了,秦明方才道:“也罢,便随扈娘子上少华山也好。”三娘大喜,命郑鹰取来酒食,世人坐下,饱食了一顿酒肉。
花荣道:“既然是哥哥结义妹子,秦统制与她一处时,必然熟悉。昨夜之事,猜想只是那娘子妇人之仁,只想全面百姓性命,也并非成心与我等为敌,都是熟悉之人,可上前动问一二。”
花荣见了,心头大怒,手中铁枪一指三娘,口中喝道:“妄你一丈青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开初闻你名字,还道是个义气有加的女中豪杰,现在一见倒是个不顾义气的妇人!公明哥哥那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教唆?真教花荣齿冷!”
秦明听了半晌方道:“秦明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朝廷教我做到兵马总管,兼受统制使官职,又未曾亏了秦明,我如何肯做能人,背反朝廷?”
三娘大喜道:“若得总管如此慨然相许,倒是多幸多幸!”当日饱食酒肉后,都在破庙内各自安息。次日夙起来,吃了早餐,秦明与三娘两个都上马,飞奔清风镇来,郑鹰等护着秦明夫人随后而来。
宋江不慌不忙道:“总管休怪,昨日因留总管在山,坚意不肯,倒是宋江定出这条计来,是以动了杀人放火,先绝了总管归路的动机。昨夜做了这过后,思来想去,心下不安,甚是悔怨,原是宋江一时意气,只顾要留统制,思虑不周,将事办得整齐了,幸亏有宋江义妹扈娘子出面,拘得寨中人等未曾害得一个百姓来,实乃天大的幸事,本日世人特地请罪,只望总管宽宏。若总管还怨我等,便将我等一发拿下,请去青州纳献,天然将总管罪恶洗脱。”罢下了马来,深深三拜。
吃饱喝足后,秦明道:“新入盗窟,寸功未立,我那边另有一个门徒,恰是本州兵马都监,姓黄,名信。为他本身技艺高强,威镇青州,是以称他为镇三山。黄信那人,一来亦是治下;二者是秦明教他的技艺;三乃和我过的最好;四来我这里遭诬告反了,朝廷必然疑他,也安不得身。明日我便先去叫开清风寨栅门,一席话,他入伙投降,一同去少华山,作进见之礼如何?”
三娘道:“事不宜迟,我们先起兵马前去迎敌,他若好言相对,我们便还他花荣家眷。他与刘高恩仇,与我等无干,他自有本领,便自去寻仇。”两个都应了,当下三个都上了马,前来迎敌。军马到得栅门边望时,只见:灰尘蔽日,杀气遮天,两路军兵投镇上,四条豪杰下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