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只听得报导:“栅外有秦统制与一名女将骑马到来,叫开栅门。”黄信听了,便上马飞奔门边看时,果是秦明与一名女将在那,又无伴当。
宋江不慌不忙道:“总管休怪,昨日因留总管在山,坚意不肯,倒是宋江定出这条计来,是以动了杀人放火,先绝了总管归路的动机。昨夜做了这过后,思来想去,心下不安,甚是悔怨,原是宋江一时意气,只顾要留统制,思虑不周,将事办得整齐了,幸亏有宋江义妹扈娘子出面,拘得寨中人等未曾害得一个百姓来,实乃天大的幸事,本日世人特地请罪,只望总管宽宏。若总管还怨我等,便将我等一发拿下,请去青州纳献,天然将总管罪恶洗脱。”罢下了马来,深深三拜。
秦明见宋江如此赔罪,到一时候吃他言语僵住,暗想道:“他昨日擒得我时,还未曾侵犯,我这里若拿了他几个归去解送官司,倒显得我秦明不仗义了。”
秦明当下先了损折军马等情,后:“这位便是江湖上驰名的女英杰蓟州一丈青扈三娘子,她那边有少华山、史家庄两处,霸主一方,不害良民,替天行道,疏财仗义,结识天下豪杰,谁不崇敬她?我今次也在盗窟入了伙,我这里官司发作,你与我亲厚,朝廷必然疑你,你又无老,何不听我言语,也去盗窟入伙,免受那文官的气。”
三娘沉吟半晌道:“我们这里也正被官府追缉,他那边也是官府要拿的要犯,固然两家有仇怨,但若这厢里先撕拼起来,斗个两败俱伤,只会便宜了青州官军。统制的恩仇,我们稍后再找那伙人算,眼下要先筹算如何脱身,不然扳连统制家眷,便不好了。”
破庙内,秦明听了三娘的话后,叹口气道:“我秦明乃是开州人氏,祖上军官出身,得蒙朝廷恩情,教我做个统制官,把握一州处所兵马,食禄于国,与我并无半亏处。现在遭奸人构陷,有家归不得,有国投不得,倒是污了本身,也不知该往何方去。”
秦明夫人闻言也道:“官人,我妇道人家本来不该插话,但眼下只见也回不去青州,摆布还遭追缉,便是天下之大,却难有容身之所。如果要归去,必吃官司。官人在青州时,只因脾气暴躁,也不知获咎了多少上官、同僚、部属,若吃官司,只恐连个周旋的人也无,必被人所害。官人不肯做能人,背反朝廷,听扈娘子的,那少华山也并非普通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能人,他们那等行事与官府无异,投她那边,临时安身也好啊。”
黄信答道:“既然恩官在彼,黄信安敢不从?”当下黄信便朝三娘拜了一拜道:“黄信鄙人,愿随秦总管投托大寨入伙。”三娘大喜,上前扶起,好言欣喜一番。
轰隆火秦明闻得是那伙人时,顿时大怒喝道:“都是这般贼子构陷与我,教我有冤无处诉,有家归不得,今番定要与他厮杀一场来,方能解心头之恨!”
听了此话,秦明稍稍压下肝火,黄信也劝道:“总管,扈娘子计算的是,现在要先策划如何脱身,保夫人安危要紧。”当下秦明才道:“本日先忍他一口气,来日再撞见,定要教他吃我几棒。”
黄信便叫开栅门,放下吊桥,驱逐秦总管与那女将入来,直到大寨公厅前上马,请上厅来,叙礼罢,黄信便问道:“总管缘何到此?这位女将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