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办筵宴庆会,连续吃了数日筵席。晁盖听三娘之言,教吴用等众头领计议,整点仓廒,补缀寨栅,打造军火,枪、刀、弓、箭、衣甲、头盔等,又遣人搜购粮食马匹,筹办迎敌官军;安排大划子只,教演人兵海员上船厮杀,好做提备,不在话下。
三娘闻言,才略略欢乐起来,白了他一眼只道:“你倒是好算计。”晁盖笑了笑,只顾与三娘喝酒。
梁山泊自此是十二位豪杰坐定,山前山后,共有七八百人,都来厅前参拜了,分立在两下。晁盖道:“你等世人在此,本日林教头扶我做盗窟之主,扈官人便是副寨主之位,吴学究做智囊,公孙先生与林教头同掌兵权,各位头领共管盗窟。汝等世人,各还是职,管领山前山后事件,守备寨栅滩头,休教有失。大家务要极力同心,共聚大义。”
吴用道:“现在盗窟方定,兵马希少,赋税微寡,便想也普通的与少华山几处缔盟来,迟早方得畅旺。扈官人坐了盗窟第二把交椅,天王对官人也是信赖有加,迟早言听计从,看似便是一派琴瑟调和,小生便想不如重提此事,将两个说成一对。一则,义上加亲,早定鸳盟,如此几处豪杰都能聚作一处,方才是好。二则,那件难堪事上,天王对扈官人也有个交代,不落人话柄。三则,官人身份也有些难堪,今后鼓吹出去,难以服众,倒不如一早出嫁,以天王之妻身份,掌摄盗窟事件,旁人也无话可说。”
晁盖等众头领,都上到盗窟聚义厅上,簸箕掌栲栳圈坐定。叫小喽啰扛抬过很多财物在厅上,一包包翻开,将彩帛衣服堆在一边,行货等物堆在一边,金银宝贝堆在正面。只见这很多财物之上,都有一块青巾承担,上面都写着斗大的“祝”字。
晁盖大手一挥笑道:“不怕他,偌大一块肥肉都被他吞了,还不准我平分一杯羹么?”众头领都是笑了起来,三娘也不觉得意,却暗想道:“本来祝家庄与梁山泊的梁子是这般结下的,也并非只是书里写的甚么打了梁山纳献官府,本来是梁山兼并了济水附近门路后,断了祝家京东西路一带的商旅财路,这才两家反目。”
正喝酒间,只见小喽啰报导:“山下朱头领令人到寨。”晁盖唤来问有甚事?小喽啰道:“朱头领密查得一起客商,稀有十人结联一处,今晚必从水路颠末,特来报知。”
林冲抚掌笑道:“那就与智囊同做一回保媒来看。”两个都是欢乐,吃了一夜酒方散。
晁盖与扈三娘、吴用、公孙胜、林冲喝酒至天明,只见小喽啰报喜道:“幸亏朱头领,得了二十余辆车子金银财物,并四五十匹驴骡头口。”晁盖又问道:“未曾杀人么?”小喽啰答道:“那很多客人,见我们来得头势猛了,都撇下车子、头口、行李,逃命去了,并未曾伤害他一个。”
赍发了部分财帛下去后,众喽啰皆是欢乐。诸事定后,当下椎牛宰马,祭奠六合神明,道贺重新聚义。众头领喝酒至半夜方散。
林冲皱眉愠道:“晁盖耿耿于怀便完了么?师妹乃林某最为珍惜之人,这事上晁保正也该给个交代!”
三娘听晁盖的话后,放下酒碗道:“保正行事不必看我,要杀便杀,打家劫舍另有不杀人的么?”晁盖听她称呼保正,不叫保正哥哥时,又知她置气,低声对三娘道:“你那坐寇之事,我也晓得是好,只是众兄弟都是江湖草泽,一时不惯,从今开端,先教他们不杀人,今后渐渐调教,迟早方能惯了,便再行官人坐寇事的后一步,如此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