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丽卿换了衣裙。与陈曦真一道径到前厅来。到了厅上,各自见礼,陈曦真将女儿引见了。祝彪那厮见得丽卿这等俏模样,顿时心花怒放,暗想:“可贵另有如此人才的官家令媛,比那三娘也不遑多让。”
送走郑鹰等人后,三娘转回城内,想到本身曾在杨雄家露面,只恐缠累杨雄,便到了杨雄家内。恰逢杨雄不在家中,只石秀与潘巧云在家。三娘便将烧了粮仓之事说了,末端方道:“我便是官军将要征讨的扈家庄三娘子,只因在贵处露过面,只恐将来官府究查起来,扳连了你们,是以本日前来,便请阖家都去我那庄上暂避风头如何?”
石秀与潘巧云两个听了半晌无语,半晌后石秀方道:“娘子,非是俺不肯去投奔扈家庄,只是俺兄长这里有家小,又有官职在身,也不晓得哥哥情意。”
栾廷玉与祝彪对望一眼后,栾廷玉微微点头,祝彪方才咬牙道:“也罢,我便归去与父亲商讨,复兴两千石粮食来进献。”陈曦真大喜赞道:“真乃忠孝节义之家。”当下命人安排酒筵接待两个,陈曦真与陈丽卿亲身作陪。
丽卿听了方才忍气坐下,但愁绪又上心头,垂泪道:“父亲,孩儿这里已非完璧之躯,将来如何婚配?”陈曦真叹口气,一时候也是无言以对。
杨雄这里听了后沉默半晌后,长叹一声道:“罢了,三娘子与我伉俪有莫大恩德,既然有过来往,那陈统制究查起来,我必不能置身事外,不如早起初避开,免得吃官司。不知石秀兄弟与娘子意下如何?”
各自坐定后,陈曦真问道:“两位本日何来?”栾廷玉暗推了祝彪一把,祝彪方才道:“陈统制容禀,小人那处村坊克日闻得城内粮仓失火,折却粮草无算。是以就庄内征集了粮草千石,特地送来军前听用,还请笑纳。”
巧云也道:“三娘子,也知你美意,只是家中便是官人做主,须得听他主张。”
丽卿愁肠百结,思虑半晌火线苦着脸道:“但凭父亲做主。”陈曦真叹口气道:“也都是被那扈三娘害的!这女子好生了得,竟然能烧了我雄师粮草去,还害得你这般不堪。”
丽卿便细细回想当日与三娘见面之时景象,俄然醒道:“父亲,我晓得细作是谁了。”陈曦真道:“倒是何人?”丽卿道:“记得那日,裴如海那淫僧曾说过一句,说那贱人便是本州两院押狱杨雄熟悉之人,是以孩儿才未疑她,也是这般方才着了她的手。”
便在这时,有门子来报,只说蓟州祝家庄西席栾廷玉与三庄主祝彪前来。听得来报时,陈曦至心头一喜道:“我儿不必忧愁,你的姻缘便下落在此。”丽卿闻言。俏脸挂珠,问道:“父亲那里来的姻缘?”
陈曦真道:“这蓟州祝家三杰之名,你可听闻过?”陈丽卿点头道:“天然听闻过。”陈曦真道:“为父初到蓟州任上时,这祝家第三子祝彪便来拜见过。厥后扈三娘那江州的案子。也是从他那边起获,也是他那边得来的动静,方知扈家庄内真假。这趟官军征进扈家庄,他祝家忠心为国,便言一旦我官军征进。必然提庄丁来助阵。这祝彪我看了几次,端的是少年豪杰,只是你未曾得会。少时为父引他来见,你若看了对眼,我便出言说这个姻缘来。猜想他一介村夫,能配我女儿,也是攀附了。但到新婚时,天然有你母亲替你安排讳饰那事。若真讳饰不畴昔,猜想他也不敢如何!”丽卿闻言,也只得蹙眉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