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执林冲手到旅店角落坐了,两个公人自有人劝酒,也不来听两个说话。林叹口气对丈人说道:“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林冲也不知恶了太尉那边,吃了一场屈官司。”
到了屋内后,将蒋氏与高衙内脱了个赤条条的,做一处裹了,那高衙内晕迷中但搂得一女子,还道是三娘,便缠了上去。三娘安闲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两人在那边苟合,那蒋氏过未几时也是欢畅的叫了起来。
随后三娘将凶刀放在陆谦手中,又等了半晌后,看看陆谦快醒来时,便大声叫喊道:“来人啊,杀人了!”叫了两声后,三娘便开窗翻墙走了。
三娘翻开大包,内里却包了一小我来,此人倒是陆谦浑家蒋氏,已经被弄晕,三娘便将人扛了复回到屋内。
只说董超、薛霸将金子分受入己,送回家中,取了行李包裹,拿了水火棍,便来使臣房里取了林冲,监押上路。当日出得城来,那高衙内带着扈三娘坐一辆马车上,安闲道边看着林冲出了城,衙内笑嘻嘻的搂着三娘道:“娘子请看,那林冲便活生生的出了汴梁城,性命自是无忧了。”
董超道:“却怕使不得,开封府公文,只叫解活的去,却未曾教成果了他。亦且本人年纪又不高大,如何作的这原因,倘有些兜搭,恐不便利。”薛霸道:“老董,你听我说:高太尉便叫你我死,也只得依他,莫说使这官人又送金子与俺。你不要多说,和你分了罢,落得做情面,今后也有照顾俺处。前头有的是大松林猛恶去处,不拣怎的,与他成果了罢。”
陆谦道:“你二位也知林冲和太尉是仇家,林冲教纵师妹行凶在先,手持利刀入节堂在后,便是一口恶气不得不出。今奉着太尉钧旨,教将这十两金子送与二位,望你两个领诺,不必远去,只就前面僻静去处,把林冲成果了,就彼处讨纸回状,返来便了。若开封府但有话说,太尉自行分付,并无妨事。”
却说两个开封府防送公人董超、薛霸,二人领了公文,押送林冲出开封府来,只见众邻舍并林冲的丈人张教头都在府前接着,同林冲两个公人到州桥下旅店里坐定。林冲道:“多得孙孔目保持,这棒不毒,是以走动得。”张教头叫酒保安排案酒果子,另安排一席,好酒好肉管待两个公人。酒至数杯,只见张教头将出银两,赍发他两个防送公人,求个便利与林冲说几句,两个公人受了银两天然允准。
陆谦大惊失容,口中悄悄叫苦时,只感觉背后一人嘲笑道:“也叫你尝尝这般滋味如何?”陆谦转头看时,只见竟然是扈三娘,但要开口叫时,三娘一手扼住陆谦脖子,教他叫不出声来。
高衙内这才放心命陆谦等人出了屋去,自与三娘在屋内吃酒取乐,其间也免不了搂搂抱抱,教高衙内吃了很多豆腐去,三娘却都记在心头,恨得咬牙,但还是先虚与委蛇一番。
张教头急道:“且小声些,三娘晓得你义气深重,就怕你打动误事,是以教我在这里将言语奉告你来。三娘教你先放心去沧州,她自有保全明净、满身而退之法,还能顺道清算了陆谦那小人。我女儿也做了筹办,先投他处安身,迟早能教你伉俪完聚。你若再回开封府去闹,便是坏了三娘一番心血。”
张教头低声道:“贤婿请看令师妹手书在此。”当下将出一张玉笺与林冲看了,林冲看完火线才明白,那日调戏的人乃是高衙内,三娘让林娘子先走,单独一个留下应对,方才打了衙内。厥后被陆谦看出马脚来,又献毒计构陷林冲,方才有此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