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想跟去时,却被一帮闲汉拦住,没何如只得出来唤锦儿去寻林冲,安闲楼下喊道:“朗朗乾坤,如何调戏夫君?”但喊了几次,都无人出头相帮。
行了半晌,到了酸枣门外,只见此处:市民之忙繁忙碌,力夫之竞竞营营,店铺之财路滚滚,车马之喧哗过市,仕女之丰彩都丽,文士之风骚神韵,修建之鳞次栉比,街衢之热烈不凡,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到了庙内还了香愿,林娘子还要去五岳楼,林冲道:“娘子与三娘、锦儿自去,为夫庙外闲走一遭。”三娘悄悄皱眉道:“师兄,此处人多,怕有恶人。”林冲道:“清平天下,朗朗乾坤,哪来的暴徒?”林娘子道:“官人宽解闲走一遭,奴家与三娘、锦儿一处,无妨事。”当下林冲信步闲逛去了,三娘却只得跟着林娘子进庙里五岳楼去。
来到街上,三娘深吸一口气来,方才感觉轻松很多,信步来到大相国寺,问了知客僧,方知鲁智深教管寺中菜园,当下请知客僧引到酸枣门旁菜园时,只见鲁智深与一帮地痞正在院内吃酒作乐。
扈三娘心头那里还忍得住,但想毫不成牵涉林娘子,眸子一转,计上心来,挣开林娘子,低声说道:“师嫂寻了锦儿,找师兄来相帮,快去。”说罢扭头对高衙内勉强一笑道:“小官人要与我说话时,先让我嫂嫂去了。”高衙内道:“倒是为何?”三娘娇媚一笑道:“只要让嫂嫂去了,统统都依小官人。”高衙内见她那笑容,骨头都酥了,当下道:“既然如此,先教家嫂去了,小娘子甚解风情。”当下高衙内命人让开,放林娘子出殿,两人便上楼去。
扈三娘只得挨到前厅来,林冲看了点头道:“公然有几分闺秀模样了,都是娘子功绩。”林娘子也甚感欣喜笑道:“也是三娘学得好。”林冲又道:“今遭遇东岳帝君诞辰,酸枣门东岳庙有嘉会,师兄与你师嫂要前去还香愿,你尚未出阁,同去了多有不便,还是在家看书可好?”
扈三娘苦着脸道:“师兄,前两个依得,最后一个如有登徒荡子调戏时,也不能使拳么?”林冲斥道:“说甚污话,承平天下,朗朗乾坤,何来恶人调戏?即便是有,你师兄在彼,哪个敢到捋虎须,来相扰我林冲家眷?!”
智深相了一相,走到树前,把直裰脱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众地痞见了,一齐拜倒在地,只叫:“师父非是凡人,恰是真罗汉身材,无千万斤力量,如何拔得起?”智深道:“打甚鸟紧?明日都看洒家与扈官人演武,使东西,扈官人那身技艺方才是惊人。”三娘笑着应了,亲眼看了一回花和尚倒拔垂杨柳,也感觉很有所获,少时各自散了。
三娘叹口气,无后为大,看来是非去不成了,眨眨眼又道:“师兄,既然定要去,便带我一起。”林冲皱眉道:“不成,你还想男装出门,倒是不可。若女装出门,又是云英未嫁,多有不便。”三娘道:“锦儿不是普通的未嫁,她便能去。”锦儿忍住笑道:“扈蜜斯,锦儿乃是婢女,天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