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叹口气,无后为大,看来是非去不成了,眨眨眼又道:“师兄,既然定要去,便带我一起。”林冲皱眉道:“不成,你还想男装出门,倒是不可。若女装出门,又是云英未嫁,多有不便。”三娘道:“锦儿不是普通的未嫁,她便能去。”锦儿忍住笑道:“扈蜜斯,锦儿乃是婢女,天然分歧。”
扈三娘只得挨到前厅来,林冲看了点头道:“公然有几分闺秀模样了,都是娘子功绩。”林娘子也甚感欣喜笑道:“也是三娘学得好。”林冲又道:“今遭遇东岳帝君诞辰,酸枣门东岳庙有嘉会,师兄与你师嫂要前去还香愿,你尚未出阁,同去了多有不便,还是在家看书可好?”
林冲尚未说话,林娘子红着脸低声道:“三娘莫怪,你师嫂与你师兄结婚三年都未有子嗣,前番各处古刹都去许过愿,每年都是要去还愿的,今遭落到东岳庙还香愿。事关子嗣,不成骄易。”
扈三娘心头一惊,暗想:“千里而来,便是为解师兄这趟苦厄,岂能如此?”当下仓猝道:“师兄既然休沐一日,便在家中好生安息一日,陪我说说话,较演技艺,这般不好么?”
智深、三娘也乘着酒兴,都到内里看时,公然绿杨树上一个老鸦巢。世人道:“把梯子上去拆了,也得耳根清净。”李四便道:“我与你盘上去,不要梯子。”
吃得正浓时,只听得门外老鸦哇哇的叫。众地痞有叩齿的,齐道:“赤口上天,白舌上天。”智深道:“你们做甚么鸟乱?”世人道:“老鸦叫,怕有口舌。”智深道:“那边取这话?”那种隧道人笑道:“墙角边绿杨树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每日只聒到晚。”世人道:“把梯子去上面拆了那巢便了。”有几个道:“我们便去。”
知客僧不敢与那些地痞言语,告罪后自回。三娘见了大喜,上前号召一声道:“鲁大师,我来也。”鲁智深见到三娘,哈哈大笑起家来迎,两个见礼后,智深教众地痞来见礼,拉着三娘便退席来。
扈三娘缠着只顾要去,林冲没何如只道:“看你连日学礼也累了,就带你同去好了,但外出须得依我三事。”扈三娘道:“师兄叮咛。”林冲道:“一,妆容打扮须面子风雅;二,言谈举止须依闺秀之矩;三,不得闪现技艺惊扰街坊。”
扈三娘叹口气,这劫数还是到了,当下起了护佑林娘子之心,顿时上前一步,遮住林娘子,朝那后生瞪了一眼。那后生见了三娘打扮,便是未嫁女儿打扮,当下鼓掌笑道:“好一个绝色的云英未嫁女子。”身边一人凑趣耳边道:“恰是衙内良缘啊。”
那高衙内上前嬉皮笑容的道:“小娘子是谁家女儿?”扈三娘皱眉道:“你是问我么?”高衙内笑道:“恰是,小娘子这般斑斓,可许了人家?”
林娘子笑道:“三娘放心,如有暴徒时,官人自会脱手打发,不必你脱手。”扈三娘苦笑道:“只愿如此吧。”当下林冲带了娘子、扈三娘并使女锦儿,将个提篮盛了香烛果品等物,径往酸枣门东岳庙而来。
少时林娘子与三娘从五岳楼出来,锦儿在楼外等待,到了殿前时,却迎头撞见数小我来,都拿了弹弓、吹筒、粘竿,左呼右拥的簇着一个年小后生,只见此人生得面皮白净,一双色眯眼,只顾盯着两女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