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楞然,他也只是识得少华山、史家庄几字,如何能念得全面?当下磕磕绊绊的念了几字后,那知县大怒喝道:“这本账册乃是史家庄与少华山附近村坊来往采办粮食的账目,你这刁民也敢用此诬告夫君?那史家大郎庇护村坊,附近都是闻名的,你这肮脏泼才,如何敢诬告?来人与我重打五十板子!”
李吉道:“小人颇识得几字。”那知县将账册丢了下去道:“你且念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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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李吉拿了弓弩钢叉,寻巷子上山来。这日运气更好,李吉猎到一只黄獐,便扛了下山来时,不想半路撞见能人的巡山小队。本日李吉却拿不出那令箭来,便上前将与十几文钱想要买条路下山,却被那伙能人打翻在地,夺了黄獐不说,便连弓弩钢叉也都洗劫洁净。最后那巡队的头子骂道:“你个猪油蒙心的肮脏泼才,没有令箭也敢上山来行猎?若不是盗窟有端方时,便将你剁翻此地!敢再来时,打断你两条腿!”
众猎户一听便都明白了,李吉道:“大郎但是想让俺们供奉些猎物来?”
扈三娘也不再多说,拿了账册起家告别。出得屋来,一名押司上前见礼,三娘微微点头笑道:“这趟辛苦王押司了。”那王押司却低声道:“哥哥休这般说,我既已是盗窟之人,定当为盗窟效力。哥哥这边走。”当下王押司引着三娘从衙门后门出来后,早有朱武迎了上来。
世人都道:“大郎但讲无妨。”
李吉本日运气不错,只半日工夫便猎得野鹿一只,山鸡野兔数只,将下山时,赶上那伙能人巡山的小队,李吉颤颤巍巍取出令箭来,那伙人看了令箭以后便让他下了山来,到让李吉松了口气。
下得山来,回到史家庄交还令箭,自有庄上牙人用算筹定时价算了质价,李吉本日猎获需交十五文钱。李吉掏了衬底钱纳了以后,自将猎物取到县里卖与酒楼食肆。
世人跟着三娘来到寺中后院一口枯井之前,三娘命朱武等人搬掉其上压着的一盘石磨,暴露井口来,随后命人在井轱轳上拴上绳索,缒下两人去。两人在井内打着火把一看,只见枯井底十余个油布袋子在那,便一一系在绳索之上,井外之人将油布袋子全都启了出来。
李吉大怒,暗想:“这大郎公然不洁净,勾搭了能人来戏弄我等,定要去县里首告方能出了这口恶气。”但苦无实据,李吉也不敢冒昧。
众猎户都是大喜起来,这上山打柴也还罢了,他们都是猎户出身,迟早只靠猎获用饭,不能上山打猎时,便是断了生存。此时听闻到庄上去了令箭,便可来去自如,如何不喜?
李吉晓得史进手腕,也放下心来,世人均是喜不堪收,一起敬了史进一碗酒。史进与众猎户干了一碗酒后,续道:“本日请尔等吃酒,除了提及此事外,另有一事,只是有些不好言明。”
史进道:“明人不说暗话,恰是如此,俺庄上出人着力,尔等也该有所敬献才是。”说罢看了史里正一眼,那史里正也起家道:“大郎所言甚是,官府禁不得那伙能人,现在俺们村坊自寻了前程来,天然不能只让大郎一人担待此事。”
少时史里正请到,史进请他坐了本身下首,随后命庄客筛满酒,举起酒碗对席间众猎户道:“克日少华山出了一伙能人,扎下一个盗窟,在上面堆积着五七百个小喽啰,有百十匹好马,县里禁他不得,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拿他,拘得你等不敢上山打捕野味,村坊世人也不敢上山打柴伐薪。前几日,俺恐怕这伙能人薅恼村坊,也备下人手与他相持。所幸前日上,与他厮杀数场,将他杀败,现在那伙能人已经被俺慑服,再不敢来此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