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孙胜、吴用、刘唐三个都到了,刘唐也道:“保正、官人,怎的小人方走半晌,便如此厮杀?”公孙胜则是淡然不语,双部下垂,只看着三娘,身上一股气势已经外露,只要三娘一句话,便要上前相拼。
才说到这里,晁盖盛痛斥道:“这是甚话?晁某昂藏七尺男儿,自有家业,何必去谋算一介女流之辈来取大业?岂是豪杰豪杰所为?此话这里住了,休要再提!”
晁盖脱了桎梏,跳将起来,退开数步,口中道:“这个天然,只做兄弟便好。”三娘见他畏本身如蛇蝎,忍不住童心忽起,媚眼一笑逗他道:“保正这话是怕我赖着要嫁与你不成?”晁盖头上大汗直冒道:“我未曾有娶妻之念,整天也只顾打熬力量,习武练功,并非良配,恐误毕生。”
晁盖闻言怒道:“你到是已经晓得,为何瞒我?”吴用仓猝拜道:“非是小天生心欺瞒,只是公孙先生叮嘱,扈官人行走江湖都是如此男装打扮,看破之人,自知便可,扈官人不喜身份世人皆知。教小生立了个誓词,他方才据实相告的。此趟是保正自看出来,小生此时方说,也不算违誓。”
晁盖恨道:“我平生最不喜欺瞒之人,她瞒我便是德行有亏,不是磊落之人。另有,教我与一介妇人同谋其事,憋屈太过,是以这几日都不正眼看她!”
吴用沉吟半晌道:“看哥哥神情,此事必然难堪,扈官人又要哥哥击掌立约,守此奥妙之事,并且经此过后,哥哥也晓得了扈官人身份,这事也不难猜。”当下一拍大腿道:“定是哥哥看到甚么不该看的东西,但是见了扈官人身子?”晁盖愣了半晌火线道:“传授公然奇谋。”当下将那日之事说了。
扈三娘屋内,晁盖被三娘逼在椅上,也不敢转动,听了三娘的话后,老脸微微一红竟然不知如何接她的问话。三娘这边话才出口便有些悔怨,当下直起家道:“晁保正,你我皆是义气后代,我不计算本日之事,你也休怪我欺瞒,只望往先人前,还当我是扈官人便了。”
吴用听了以后笑道:“本来如此,哥哥,此事也并非好事。”晁盖皱眉道:“看污了她的明净,如此还不是好事?”吴用道:“哥哥请听来。这扈官人素有奇志,巾帼不让须眉,听公孙先生说,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至今尚无婚配。既然哥哥与她有这么一段姻由,便是功德。哥哥也尚未婚娶,迟早娶了她来时,偌大的家业便都是哥哥囊中之物……”
三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与你谈笑的,保正,你是豪杰豪杰,我亦是巾帼须眉。本日之事,只要你替我守秘,我便不来啰唣你,如此可好?”晁盖道:“甚好。”三娘道:“可三击掌来做个约誓。”晁盖道:“正该如此。”当下两个在屋内击了掌,立下约誓来。
再斗数合,蓦地听得吴用的声音道:“保正、官人,何事以性命相拼?”两个互望一眼后,都一起停止跳出圈子来,都喘着粗气。
随后晁盖仓促告别拜别,走得孔殷,便似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三娘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