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送出庄外来,吴用附耳低言道:“这般这般,至期不成有误。”三阮相别了,自回石碣村去。晁盖留住扈三娘、公孙胜、刘唐在庄上,吴学究常来议事。恰是:取非其有官皆盗,损彼红利盗是公。计就只须安稳待,笑他宝担去仓促。
三娘微微一笑说道:“可看得非常细心?”晁盖一愣,诚恳道:“尚差些许。”三娘秀眉一竖愠道:“擅闯我屋,是何事理?”晁盖歉道:“与刘唐兄弟吃得醉了,净趟手来时,想唤扈官人一道去吃酒,不想跌了一跤,撞断门闩误入。”
这日,公孙胜与吴用自去书斋下棋,晁盖与三娘两个较演技艺以后,刘唐脱个赤条条的在那边,见两个使的好枪棒时,忍不住大声赞道:“两位真是好技艺。”已经是蒲月下旬天气,恰是热时,两人斗了一回后,都是大汗淋漓,晁盖脱了褡裢,赤条条的便与刘唐在庄内武场旁树下乘凉。三娘见两个能如此利落的乘凉,甚是恋慕,身上也热,却不能像他俩那般,哀叹一声后,三娘只得回屋内擦身换衣去。
世人听她说得如此详细,也都信了,晁盖道:“若真是从黄泥冈来,那边东十里路,地名安乐村,有一个闲汉,叫做白日鼠白胜,也曾来投奔我,我曾赍助他川资。”吴用道:“北斗下小白星,莫不是应在此人?自有效他处。”
那女子毫无惧意,只是淡淡的侧过身躯,一开口又教晁盖惊得酒全醒了。只听她道:“保正,能够出去外间等待半晌?”这声音恰是订交月余的扈岚扈官人!晁盖呆呆愣愣的转出屏风,到了外间来,少顷只见扈岚换了套男装衣裳穿了,只是秀发散着便出来相见。
晁盖惊道:“却无这话,怎会嫌弃?只是一时还不惯。”跟着头还是低着道:“不想你如此欺瞒,现下该称呼扈娘子么?”三娘冷哼一声,上前靠近,晁盖唯恐碰了身子,仓猝退后,最后被逼得坐到一把交椅上,昂首看时,只见三娘笑靥如花的说道:“你不住怪我欺瞒,是想借此赖掉看了我明净之躯的事么?”
次日五更起来,安排早餐吃了,晁盖取出三十两花银,送与阮家三兄弟道:“权表薄意,切勿推却。”三阮那边肯受只道:“扈官人来时已赍发了很多财帛。”三娘却笑道:“我予是我予的,此乃保正情意,休得推让。”三阮方才受了银两。
随后从速先穿了男装,只是裹胸与束腰也顾不得,披了秀发便转出屏风来,只见晁盖兀自愣愣的看着本身,跟着晁盖仿佛发觉甚么不当,仓猝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本来三娘回屋后,便热得不住,又是夏季,又厮杀一场,身上为不让人看出马脚,裹了胸还束了腰身,更是捂得难受。回到本身屋里,便宽衣解带,脱了个精光,取凉水擦洗一回后,只披件薄绸衣便在床上乘凉,不觉睡着了。直至晁盖突入,三娘不及穿衣,竟然被他看了个通透,忍不住心头暗怒:“吃了个大亏,竟然被晁盖这厮看到了,也不知如何理睬。”
扈三娘道:“此事我已探听,知他来的路数了,只是黄泥冈通衢上来。”晁盖大喜,公孙胜、刘唐只是不解,吴用更是大奇,迟早走做一处,她如何得的动静?
刘唐道:“此处黄泥冈较远,那边能够容身?”吴用道:“只这个白胜家便是我们安身处,亦还要用了白胜。”晁盖道:“吴先生,我等还是软取,倒是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