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话后,三娘笑道:“那可真巧了,王画师,这位小娘子是家中哪位?我看着如何与我这般相像。”王义道:“这是小女,名唤玉娇,年方十八,只因生得好,都唤玉娇枝。”说罢引王玉娇上前来与两个见礼。
三娘面前一亮道:“我有一策,听我道来,我与那玉娇枝非常类似,我等无妨如此这般。”朱武等人听罢都道:“寨主令媛之躯,岂可等闲犯险?”公孙胜却道:“贫道掐指一算,此趟有惊无险,寨主此策可行。”
少时吃得饱醉后,王义领着玉娇告别而去,三娘算还了酒钱,与史进又到街上看灯闲走一遭。路上三娘笑着问道:“大郎,但是看中了那玉娇?”史进红了个脸道:“只是看那玉娇与师哥实在相像,是以多看了几眼。师哥,缘何你两个如此类似?”
席间说些闲话,玉娇因有父亲在场,只是低头小酌,小口吃菜,不敢昂首,更不敢说话,倒是史进这厮一双眼看来看去,眉花眼笑起来。三娘暗想:“看来这个大郎便是有了对眼人儿了。”
三娘教店家暖了三壶酒来,铺下羊肉并几道小菜按酒,酒过三巡后,三娘问了父女两个初到,可有下处时,王义只道暂在一户人家中寄顿。听罢三娘道:“史家庄在郑县也有几处屋宇,画师既是庄内请来重修寺庙之人,明日便到一处小院安设如何?”王义大喜,他附近不缺盘费,只是住处不好寻得,只觉委曲了女儿,现在听得,便连连相谢。
史进听了半晌火线道:“但凭师哥做主便是。”三娘这才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弟。”两个说谈笑笑又回会馆安息不提。
杀了贺太守后,三娘换下血衣,还是穿了男装,取一副神鬼面具带了,提了贺太守头颅抢出屋来。屋外一世人看了皆是肝胆俱裂,三娘将贺太守那头扔了出去,厉声喝道:“赃官授首在此!”
随后自取其他州县自家的押司、文吏、公人前来充当,又请来郑县知县,汤隆自上前通禀。只说江洋悍贼张三李四并十余人潜入府衙来,刺杀了贺知府,又杀死府衙内押司、文吏、做公的数十人。
杀散一众做公的后,三娘便取出一支响箭来,直放上天去。城内陈达、杨春两个看得讯号,顿时与三五十个锐卒掣出兵刃来,一发声喊从会馆内杀出。街上百姓见了纷繁掩门闭户,这群人直杀到城门口,守门卒子不防,顿时被陈达、杨春两个尽数杀了。
史出来后,三娘恨恨道:“这个贺知州端的可爱,他这是再与我等请愿。”朱武也道:“郑县府衙内传来动静,这个贺知州不正眼看觑少华山与史家庄,还扬言迟早提兵来扫荡两处,只是克日忙于摒挡大郎婚事,不及理睬。这时看来,须令人做了他方可。”
三娘心头悄悄纳罕,拉了史进上前,那女子父女两个也见了三娘,都是一惊,三娘与那女子竟有七八分类似来。
当下知县便叫本县推官动文书申达中书省起奏,都做“江洋悍贼张三李四勾搭城本地痞二三十人,是以赚入府衙内,殛毙知府性命,又殛毙府内押司、文吏、公人三十余人。”叠了公文,星夜差人吃紧上京师,奏知此事,不在话下。自此华州最后州治府县上部属吏也一遭换成了少华山之人。
史进大奇,怎的师哥换了女装来便如此内疚起来,正待又开口时,却见来了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青花棉袄,一方青巾裹头打扮,那女子看了笑道:“阿爹,下了两碗豆沙元子,稍后便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