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出来后,三娘恨恨道:“这个贺知州端的可爱,他这是再与我等请愿。”朱武也道:“郑县府衙内传来动静,这个贺知州不正眼看觑少华山与史家庄,还扬言迟早提兵来扫荡两处,只是克日忙于摒挡大郎婚事,不及理睬。这时看来,须令人做了他方可。”
那贺太守听得此事,顿时大喜,散了公堂后便直入内苑来看。进到屋内时,只见那玉娇公然娇滴滴的在那边坐着。
杀了贺太守后,三娘换下血衣,还是穿了男装,取一副神鬼面具带了,提了贺太守头颅抢出屋来。屋外一世人看了皆是肝胆俱裂,三娘将贺太守那头扔了出去,厉声喝道:“赃官授首在此!”
席间说些闲话,玉娇因有父亲在场,只是低头小酌,小口吃菜,不敢昂首,更不敢说话,倒是史进这厮一双眼看来看去,眉花眼笑起来。三娘暗想:“看来这个大郎便是有了对眼人儿了。”
三娘叹口气道:“大郎,你师哥我整天游走江湖上,不懂内堂持家,不懂相夫教子,更不会生儿育女,并非大郎良配,不必为了师哥,误你平生。那玉娇与我类似,看起来也是个闺秀女儿,恰是你的良配。迟早师哥与你做主,遣人说媒,将她配与你,如此可好?”
却说史进突入城门后,只半晌汤隆兵马也抢入城来。汤隆兵马都穿了官礼服色,入城后汤隆按三娘所定战略,教士卒只说:“江洋悍贼刺杀知州,官军入城搜捕,各自归家!”众百姓、城内公人、兵卒纷繁避走。
这一闹轰动府内做公的并内苑仆人,抢出三五十人来,三娘毫无惧色,上前夺了两口刀来,刀光闪过期,早砍翻三五人来,随后势若猛虎般突入人群内,只顾乱砍乱杀,又搠翻五七人,余人见了大惊,哭爹喊娘的四下遁藏。
那知县事发时在县府内,只听城内闹起刺客,不明以是,只得听了汤隆言语,又得了史家庄贿赂,兼喜食那冰粉,亦是个胡涂官,不辨真伪。
三娘看了对朱武道:“凡是不是我寨中人时,俱都杀了,换上我们的人。”朱武应了,将不是寨中人的三十多人一起拿下,便都教杀了。
两个才开城门,史进便单枪匹马抢入城来,不及与两个搭话,径直往知府衙门而去。到了衙门后,史进掣出朴刀一起杀了出来,到了内院与三娘汇合,见三娘无恙,史进一颗心方定了。
三娘教店家暖了三壶酒来,铺下羊肉并几道小菜按酒,酒过三巡后,三娘问了父女两个初到,可有下处时,王义只道暂在一户人家中寄顿。听罢三娘道:“史家庄在郑县也有几处屋宇,画师既是庄内请来重修寺庙之人,明日便到一处小院安设如何?”王义大喜,他附近不缺盘费,只是住处不好寻得,只觉委曲了女儿,现在听得,便连连相谢。
当下知县便叫本县推官动文书申达中书省起奏,都做“江洋悍贼张三李四勾搭城本地痞二三十人,是以赚入府衙内,殛毙知府性命,又殛毙府内押司、文吏、公人三十余人。”叠了公文,星夜差人吃紧上京师,奏知此事,不在话下。自此华州最后州治府县上部属吏也一遭换成了少华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