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容,我还是感激你,毕竟还是不肯忘怀我这个故交,长亭相送,另有几人无。”他说罢,一向保持着脸上的笑,但是却偷偷的掩面拭泪,凄楚无穷。
但是,墨廷却毕竟还是保存着最后的一丝念想,他站在长亭边上,心中盘桓了好久的话,吟哦出口,他问:“剪容,我被贬百姓,放逐高岭,这一去亦或数载,亦或十年,亦或此生。但是不管如何只要有你在,我哪怕是死也会魂兮返来,你……可愿等我?”
“快些走,路途还远着呢,别磨蹭!”遣送的兵士挥动动手中的鞭子大声的喊着,声音比这尘风还要更冷上三分。
这让墨廷靠近绝望的心现在又死灰复燃,现在扶起她抱在怀里,无需更多言语,只垂首下去擒住她的两片薄唇,极力的汲取,猖獗的吻着。仿佛,是要将心中统统的不舍与相思尽数依托在现在,他如何能舍得?
邱剪容伸脱手,本想替他擦拭泪痕的,但是毕竟也是止住了,容颜现在也是黯然失容,如何也笑不出来,“我想着,能够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返来了,邱家失了庇佑,我也成了弃妇,想来……还不如一死罢了。”
再没有人将他当作储君来看,乃至连皇子的身份都不是了,被贬为百姓,又遭放逐,他这辈子合该如此了,再难翻身了,以是就连押送的兵士都未曾客气对待。
但见墨廷留步下来的时候,那两个押送的兵士则是不高兴了,走过来横起一鞭子便打了下去,“啪”的声响非常清脆,鞭得人生疼,墨廷瞋目相对,“大胆,你……”
“剪容,”墨廷闻言一惊,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千万不成如此作想。”
娇妻美眷,万里繁华。
太子被废了,此事震惊天下。
邱剪容骇怪的抬眸,看去时,已见墨廷转过身来,也是一样凝睇着她。
冷风淡然,吹过这二人,这眼泪止不住,心中的豪情更是按捺不住,墨廷等候了好久,比及心寒,也比及心死,倒是没想到她还一起驱车赶来相送。
站在这城门口,这一方吊桥下,护城河河水仓促,催得民气不安。
但见从马车上,邱剪容那一身淡粉的身影从马车上钻出来,见到前面这场景的时候也顾不得大师闺秀了,朝着这边奔驰了过来,官道颠簸,她又较弱不堪,这一跑来便颠仆在地,落了一身泥,狼狈不堪。
一身布衣,再不是殿前储君,墨廷手中的枷锁叮当作响,走过这孤寂长街的时候,脸上是沉寂的,心中则是冰冷的。
但还想再说甚么的时候,却发明剪容看本身的眸子竟然也是这么的寡淡。
墨廷站在此处,但将抬首看去的时候,只见皇城上黄旗猎猎,悲风莽莽,秋已深了,人也去了。
身后,长风吹起的灰尘,凄凄迷离,映着那青衫落拓,铁链铮铮,直至这天色逐步的了然,他亦走出多时,在这扬长的官道上,荻花秋白,秋阳逐步焦灼得人饥渴。
红唇相印,交缠当中邱剪容痛哭出声,墨廷亦脸呆住了,一样泪流满面,双手还是捧在她的脸上不舍得分袂,只能相拥而泣。
现在也只能猖獗的索吻,期希能留住现在最后的夸姣。
剪容垂眸不语,这一次前来,亦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再无拖欠了。
邱剪容身侧的侍女从速畴昔号召那两个押送的兵士,将他们拉开,暗中塞了很多的钱银,叮咛他们在路上好生对待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