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见火线有霞云若隐若现,仿佛有人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赶来。瞬息,那道霞光行至我们跟前。
柳长言抱来一堆茅草,说:“女人若累了,可先在这上面稍作歇息。”
难怪之前熟谙的那些山精妖怪,每一个都想成仙,本来不成仙,我们到哪儿都是大家喊打的。我在人间的这段日子里,还觉得赶上了一个深明大义的柳长言,能包涵我,而现在,因为一颗定魂珠,我们又站在对峙面。
“你能变归去吗?”
我将信将疑,问道:“不会骗我吧?”
我闻声这个名字,心脏窒了一下。“甚么弱水?”
面前一道黑影闪过,柳长言挡在我身前。我抿了抿唇,内心暗恨起来。
柳长言顿了一下,说:“我那里是个佛修?”
柳长言动了。他渐渐走进我,我费了极大的力量,才节制本身没有拔腿就跑。我一动不动,屏气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佛说……”我艰巨咽了咽口水,持续道:“佛说众生划一,你给她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你们不是自夸惹人向善吗?你让她弃恶从善,这才是无量功德,岂不是很好?”
他偏了偏头,说:“不去你要去那里?”
“女人。”柳长言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侧身背面望去,见他正盘腿打坐,底子就没有同我一样躺下。我从扎人的草堆里坐起来,想了想,我对他道:“你别叫我女人女人的,叫我青衣……”
我正等着他训我一顿,可长清却在茅草上躺下去了。他双手枕着脑袋,紧闭双眸。
“昆仑之北,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那潭水,是昆仑的禁地,就是一片鸿毛,都不能度过弱水,只能沉下去。我们无妨上昆仑找一找,说不定是女人要找的处所。”
他苦笑一下,说:“我并没有要收了她,为何你老是要跑?”
我咬唇,踌躇着问道:“你说,鲛人会住在阿谁处所吗?”
我总和她在外头跑,也有在荒郊田野过夜的时候。可我们从不愁没屋子住,因为只要有水,美人她足尖一点,一座高大的阁楼城堡便拔地而起,那些是冰雪雕就的屋子,美奂美轮。现下满地的雪花,可我却没本领用这些雪花雕些亭台楼阁,以是只能在这破庙里憩息,还要忍着从外头飘落出去的雪花和凛冽的北风。
柳长言和长清一同“扑通”跪倒在地,“徒儿拜见师尊。”
我稍稍今后退了一些间隔,并未上前。
柳长言朝我伸手,“我们归去。”
“青衣——”
我怕他们发难,抓住小息的肩膀,飞身出了破庙。我闻声长清大喊:“狐狸!狐狸你返来!”我咬牙,持续往前跑。
双脚着地,我惊魂不决,拍了拍胸口,瞪了他一眼。
赶了几日路,我们终究来到了昆仑。远远瞧着,昆仑群山逶迤澎湃,此地仙气环绕,仿若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一派吉祥之像。
长清轻嗤一声,“师兄不管做甚么,一贯都做得很好。”
柳长言两手交叠,一只手的手指在另只手的手背上不住轻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闻声他说道:“这四海八荒也未曾见过像四海那样的深海,不过在昆仑倒有一潭弱水。”
“可你明显……”我莫名冲动起来,“可你一念清心咒,她便受不住了。”
柳长言垂眸,过了一会儿,说:“女人要找的是甚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