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他早已把这几招练得熟极而流,这时一经采纳主动,能力远胜以往,兔子精不与他兵刃订交还好,一旦订交,便感遭到一股窜改抹角的力道,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忽正忽斜,牵引得他身不由主,章法狼藉,乃至偶然手中的剑都几近拿捏不稳。
不好!人追不过马,马却能够!他必然是上那座庄子找马去了……关千剑贯穿到这一层,不敢怠慢,一夹马腹,转眼已在里许以外。
本来那老都看他们两个分脏不均狗咬狗,唯恐秧及池鱼,一步步向后退去;加上关千剑一起攻城掠地,两边间隔愈远。
难以置信的是,老者一副龙钟之态,这时候竟也跑得不慢。他正要嘲弄几句,身下的马忽窜改法度,屁股向上一掀,照后尥了一蹶子,虽没踢到他,却差点被掀翻。
莫非他有帮手在四周?但是再短长的人又如何能追过马?
剑影横斜,映着日光,对关千剑来讲有闪电破空的威摄力,不看得花,更不晓得从那里动手抵挡。
此时他只一心逃命,虽略占上风,却偶然恋战,更没有光亮正大克服敌手的信心,因之在这一眨眼之间,手上不知不觉落空了先前的凌厉劲。
关千剑一缩身,转到另一边,让他扑个空;兔子精再绕,关千剑再钻。如此数次,兔子精烦躁起来,舍了关千剑,一剑扫向马脚。
兔子精本已举步唯艰,直怨不该把无益位置拱手让人,乃至于轮落到被动挨打的局面。正要骂上几句以泄愤,俄然手上压力减轻,喘过一口气来,寻个空地,腾身一跳,到了对方头顶的高度,连续攻出七剑。
关千剑尝到了长处,步步进逼,将独一的一招剑法,翻来覆去连使了三遍,偶一转头,本在几步以内的马儿,到了三丈开外。
关千剑万没料道他这么快贯穿到“围魏救赵”之计的真髓,由下而上,撩起一剑,竭力挡住,同时左手尖出食中二指,猛戳马臀。
他趁马速稍缓,两脚在地上踩实,向前急抢数步,手扶马鞍,提腰一纵,上了马背。
那马吃痛,长嘶一声,再不顾仆人的呼喊,放开四蹄,一心逃命。
若想避过这些简朴的招式,本来轻易,只是兔子精恰好生就一幅驴脾气,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和对方硬碰硬。他一边跟着敌手运剑的方向,脸上扭曲出各种狰狞的神采,一边心中发狠:我就不信抓不住你的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