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剑一筹莫展。
关千剑也敏捷非常,腰身一扭,把鱼网接鄙人方,摆正了身子,两腿一夹,蹿到上面,两手高举,合在一处,把鱼网收出水面,两条都在网中。
关千剑一声不吭,缓慢地走在前面。四人怕他溜号,紧紧随在身后。
旋涡内里,水草中间,偶有水泡吐出,大如碗盏,咕咕发声。
他大喜过望,将残剩的储备对准它,弹无虚发,全数奉上。
他怕金蛇又再追来,不敢逗留,持续向前。
金蛇被定住,进步后退不得,挣扎了一会,一尾巴鞭向关千剑头脸。
又一个劈手夺过他提着的承担,望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翻开一线,瞥见那金灿灿的东西,惊叫道:“金鲤鱼你都能抓到,真是个福将!”
关千剑立足很久,想起这一段旧事,悠然神驰,自忖:若运气作出另一种安排,把我生在一个武林世家,又或赐我明师,我也能成绩一代剑客,立名江湖!
只要跳进潭中,把鱼赶到岸边,兜住一条两条,就算大功胜利。
但人向来不会断念塌地甘于就死,只要另有一口气在,都要力图保存。他两手齐出,用指尖抠,用指甲掐,又找来一块碎石,用锋利的一面去磨,都无济于事,反而惹得天丝性发,缠得更紧。
刚到山脚,四个打手还守着路口,都围上来,看看关千剑,又相互看看,一个道:“你还能下来?并且还是个活的?真他妈邪门!”
关千剑心中火起,干脆撒开双手,闭上眼睛,任由它鞭打,心想,看你能挣扎到甚么时候!
“呀,你仿佛受了点伤?这是中毒之象啊……”李厚德接过承担,且不急着翻开来看,饶有兴趣地打量关千剑,心中嘀咕:“不过还是死不了。看来你是上辈子欠了我的,此生才非让我亲手杀你不成,我想给个机遇叫你自生自灭都不成。嘿嘿。”
白叟头抬起来,眼睛半睁着,可并不把脸转向他,稍稍斜过眼来,扫了关千剑一眼。
这铁线细如发丝,竟似个活物,越缠越紧,顷刻间入肉已稀有分,鲜血长流,覆盖在淤泥上面,整只脚就如从染缸里提出来的普通。
回到府中,在厅堂里见了李厚德。
他本是个拍浮的妙手,这时人逢丧事精力爽,逞本事一个跟头翻下去,到了水里,再一个跟头,头下脚上,钻到深处。掉转头来看时,有两端一尺多长的金鲤鱼被鱼网隔在喷泉以外。
毒液未到,先有一股辛辣之气,熏得关千剑睁不开眼睛。
关千剑骇绝,转头看那金蛇,点头摆尾,望着他直压下来。
他绕了一段,渡水过对岸,到了草屋前面,远远地大声叫:“白叟家,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