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坤笑了笑,也从顿时下来,接着赋道:“北府迎尘南郡来,莫将芳意更迟回。虽言天上工夫别,且被人间更漏催。烟树迥垂连蒂杏,彩童交捧合欢杯。吹箫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沁瑶搂着瞿陈氏的脖子,额头抵着母亲的脸颊,哭道:“阿娘,您别说了,女儿也舍不得您和阿爷啊。”
沁瑶眼泪毫无前兆地落了下来,缓缓跪下,不住叩首,哽咽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沁瑶直起家子,低头让泪水落到地上,强行压着心中的涩意道:“阿爷,阿娘,师父,你们别担忧阿瑶,阿瑶会把日子过好的,你们……也要多多保重。”
太子闻言,大笑着对蔺效道:“惟谨,看来你不亲身做上一首,怕是一时半会都见不到你这位新娘子了。”
一边说一边轻手重脚地帮沁瑶擦干泪痕,又让采蘋叮咛婆子打了井水来,缴了帕子敷在沁瑶的眼睛上。
余人纷繁附议。
换了几趟水,见沁瑶的眼睛总算没那么肿了,瞿陈氏这才放下心来,想起一件关头的事,从身后取出一本包着书皮的图册,放在沁瑶跟前,
沁瑶透过纨扇,模糊瞥见庭前到处都是寄意着吉利和完竣的大红,门路中间铺着红色毡毯,取新妇“鞋不能黏土”之意。
“好好好,他不是那样的人。”瞿陈氏将画册二话不说推开女儿面前,“正因为不是那样样的人,你就更该懂些房中事。你别躲,听阿娘跟你说,今后你们小两口能不能过得蜜里调油、和和美美的,这里头可大有学问呢。你瞧,这画册别看不起眼,里头画得真不错,传闻是宫里一名画师穿出来的,真正令媛难求,阿娘也是托了好些人才买到的。”
瞿陈氏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女儿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傻孩子,伉俪敦伦本就天经地义,明日就要结婚了,这事能躲得畴昔么?不好好学一学,明早晨准得刻苦。再说了,世子还那样年青,又生得那么个模样,内室中的事你如果啥也不懂,把稳被别人趁虚而入。”
蔺效摸摸鼻子,客客气气下了马,上了台阶对着大门一拱手道:“莫将画扇出帷来,讳饰春山滞上才。若道团聚似明月,此中须放梅花开。”
沁瑶的睡意顿时消逝得一干二净,忙从母亲怀里起家,扶着她的肩膀细心打量,果见母亲眼里闪着泪花。
又让采蘋等人下去,一本端庄对沁瑶道:“好孩子,明日结婚,有些事阿娘得提早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