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瑶这时才感遭到肚饿，她抚了抚肚子，很有些不美意义地露齿一笑：“还没吃呢，现在可不是有些饿了。”
沁瑶在一旁悄悄看着，刚要开口，马车停了下来，帘外响起蔺效的声音：“还未到护城河，但此处有一家长安驰名的乐坊，变文唱得甚好，不如便在此下车，听听曲再走。”
正吃着，伴计呈上一壶热好的海棠酒，笑道：“这酒叫海棠，是本店掌柜亲手酿的，性子暖和，不易上头，便是女儿家也能喝的，两位蜜斯无妨尝尝。”
“我不大爱看变文，记得小的时候每回看了都会做恶梦呢。”小巧紧紧抓住沁瑶的手。
沁瑶错愕地转头看向蔺效，小巧的神采也刹时一僵，一时候屋子里沉寂得针落可闻。
本来她叫阿瑶，蔺效看向沁瑶，他只晓得她是太史令瞿恩泽的女儿，自小病弱，在亲戚朋友面前都鲜少露面，几近是个影子似的存在，他无从得知她的闺名，更没法密查她为何做了羽士。
沁瑶神采一松，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
小巧等了半天都没比及蔺效的答复，脸上有些挂不住，沁瑶一眼瞥见，忙出声得救道：“我固然较少出门，但也晓得这四周有家奶酪浇鲜樱桃做得最好，常日里很多人排着大长队买呢，那店不远，就在中间的永椿巷里，一会我们去买点尝尝？”
蔺效引着小巧和沁瑶上了楼，选了一处清幽的包厢，一行人顺次坐下。
劈面乐坊已在街道中间架起了舞台，幕布后影影绰绰映出伶人们的身影，乐鼓声缓缓升起，好戏就要开台了。
小巧一怔，忙细细打量小羽士，果见她唇红齿白，肤腻如玉，不但是个女儿身，边幅还不是普通的斑斓。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小巧的触碰，小巧惊呼一声，又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脸惧色地望着窗外道：“这罗汉的扮相好生吓人。”
“你惊骇么？”小巧小声地问沁瑶。
门路两旁早已挂上流光溢彩的各式灯笼，大街上到处都是出来赏灯的红男绿女，商贩们呼喊着招揽买卖，酒楼上人影憧憧，乐坊中丝弦不断于耳，到处堆金砌玉。
沁瑶暗赞蔺效心细，小巧却从未见过蔺效这般殷勤的一面，以往二人在府中相遇时，他不是寡言少语，便是拒人于千里以外，何曾这般和颜悦色过？
蔺效便叮咛伴计点菜，想着沁瑶是道家身份，不知饮食上可有甚么忌讳，考虑着点了几个素菜。伴计刚要走，蔺效想起做菜需得好些时候，怕沁瑶饿得狠了，又唤住伴计弥补道：“先速呈些点心上来。”
小巧的眸色更加深了，嘴角几不成见地动了动，笑道：“想来阿瑶mm跟我一样，可贵出来逛逛，也顾不上惊骇了。”转头见伴计已将一叠叠的点心呈了上来，她忙赞成地慨叹一声道：“好新奇的点心，看得我又饿了，阿瑶mm，快过来吃吧。”
蔺效淡淡一笑，刚要举杯，窗外“嗖――”的一声收回巨响，夜空中仿佛有无数流星划过，转刹时变幻出七彩斑斓的光芒，如真似幻，残暴至极，
小巧抚掌笑道：“你们店家真是个妙人，这酒闻着好香，甚合我意。”不由分辩地接过酒壶，替蔺效和沁瑶斟上酒，也替本身满上，举杯道：“表哥，阿瑶mm，我孤身一人初来长安，有很多不当帖之处，幸得表哥到处全面，才不至于闹笑话，本日又跟阿瑶mm一见仍旧，我内心真是欢畅，来，我先敬你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