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管忙欣喜地点头,含着笑意退了下去。
蔺效一起回到思如斋,刚进门,奶娘温姑便带着听风和品雪等一众丫环迎上来了。
她见蔺效黑了也瘦了,不由有些心疼,忙上前施礼道:“小郎君总算返来了!这些日子来回驰驱,没少刻苦吧。”声音都有些发涩。
蔺效皱眉:“这妖物反叛数年,也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常嵘想起蔺效小时候便嗅觉灵敏,又素爱干净,半点肮脏之气都不能忍的,能闻到羽士身上的怪味一点也不奇特。
是以她固然仍心疼那四粒药丸,面上仍坚拒道:“降妖除魔本来就是我们道家之人的分内之事……更何况昨夜如果没有郎君帮手,我现在早已被那妖蛇拆吃入腹,又哪来的赠送药丸一说?郎君莫要如此客气。”
这孩子,老是报喜不报忧,温姑慈爱地叹口气,缴了帕子替蔺效净面,又将早已沏好的茶递与蔺效道:“这些日子在内里顾不上吃些好东西,乳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酥蜜饼,晚膳前先吃几块垫垫肚子。”
本日烟波馆破天荒的没有传出丝竹乐器之声,水榭四周静悄悄的,安静中透着几分诡异。
蔺效到得门前,对吴总管点点头,便下了马大步往府内走去。
正说着,常嵘返来了,母子俩相见,少不得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少女不防备看到厚厚的一叠货币,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蔺效脱手如此风雅。
少女点头,笑道:“我上山时为防山中妖物逃窜,在出山处封告终界。我听你的部下说,你们上山时,那蛇妖为了靠近你们,也曾使了障眼法,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蔺效想了想,道:“昨晚在溪边喝酒时,曾不谨慎碰触到那羽士的左手,那只手寒凉如冰,一丝儿热气都没有,身上又模糊披发腥臭之气,我便对那羽士起了狐疑。”
只是仍少了几分赤色,不敷安康红润。
温姑点头道:“那倒也不必然,那位小娘子我也见过几次,描述举止非常风雅得体,不像那等狐媚轻浮之人。说不定,只是王妃本身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温姑放下心来,替蔺效理着衣衿,叹道:“你们走的这些日子,乳娘早晨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总担忧你们路上碰到甚么伤害,本日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你们若再没动静,乳娘就得去大隐寺拜菩萨去了。”
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昨日进山后,我曾那座无村落里碰到过鬼怪,那鬼怪来无影去无踪,被我用赤霄击散后,便再也未曾呈现过,想来许是顾忌此剑。”
唉,甚么时候也能像小郎君那般心细如发就好了,他敬佩地看向蔺效。
常嵘死力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阿谁羽士!”
之前她看蔺效虽服饰素净,但气度崇高、辞吐不俗,身边又带着一群技艺高强的侍从,便模糊猜到了蔺效恐不是平常百姓,现在看来,还不是普通的繁华。
温姑闻言,忙令听风等人下去,待房中没有旁人了,对蔺效道:“说是崔氏的娘家侄女,从幽州过来的,只比崔氏小两岁,刚进府便被崔氏安设在倚红居,这些日子崔氏常常带着她四周走动,还替她购置了很多金饰衣裳,说是今后要在我们府上常住了。”